他看着镜子里面严肃的自己，深呼吸好几次，说了句：“你……”

半天，这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他伸手捏捏脸，挤出了一丝的笑容，然后继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反复了好久，终于说出了这句：“你真棒。”

孩子你真棒。

说完，他就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他从小没有听过什么夸奖，父母的辱骂和殴打就是常事儿，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打孩子，已经是个好爸爸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骂骂孩子，自己为了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已经是别人拍马也比不上的父亲了。

可是想到那句精神病，他才明白，自己把孩子逼到了这个程度了么？

顾耀宗流着泪对着镜子，第一遍说了出来，后面的话就更加的容易，他声音哽咽，不停的说着：“孩子，你真棒。”

孩子，你真棒。

然后，他双手捂住脸，夸奖的话，真好听。

他感觉自己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动听的语言。

夸赞的声音，可以让人的心情如此愉悦。

冯芝芝看到卫生间的顾耀宗，也捂住了嘴，哭哭笑笑，但是好在，还来得及。

她不会发送信息，想了好久，给小夕发了个信息：“孩子，你永远是爸爸妈妈的骄傲。”

发送了之后，冯芝芝又感觉到不对，小夕的书，她是都看了的，也深有启发，这么说的话，会不会给孩子压力？

然后又发送了一句：“不是妈妈的骄傲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