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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骋已经完成了毕业要求的绝大部分课程和学分,学院保送研究生的名额也已经确定,他签订了定向培养协议,博士毕业之后就直接进入考古研究院工作。

目前来说,他暂时没有太大的压力,除了他完成他尚缺的两门实践课和准备毕业论文,他已经跟着导师开始接触专业内容了。

迟爸爸和迟骋并肩走在校园里,他走着儿子三年间走过的路,看着儿子三年间看过的风景,心中感慨万千。

他凝视着儿子挺拔的脊梁,五官的轮廓越发俊郎,眉宇间的青涩早已退尽,已然是一个大好青年的模样。

不觉之间,儿子已经羽翼渐丰,脱离了他的扶持,在这片天地间拓出了属于自己的路,而他,已经追不上儿子成长的脚步了。

“骋骋,你还在埋怨爸爸吗?”

“爸爸,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理解你。”

迟骋对爸爸的疑问避之不答,转而言他。

可迟爸爸品得出来,儿子的心里,那些陈年积怨依旧没有消弭,反而成了横亘在他们父子之间的一根刺,长进了肉里,不去触碰,便相安无事,一旦碰到,便锥心的疼。

短短的两个月时间飞逝而过,迟爸爸回去之后不久,就调任省城了。

三年前,因为两个儿子的事情,让两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爸爸尴尬的一年多。池爸爸挂职期满调回去的两年之后,这对冤种爸爸又好巧不巧的怼到了一个大院里上班。老友相见,却是言不出语不出的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