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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骋闻言,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向抱着他的人,这只毫不知情的巨兔正满眼宠溺地看着自己,生怕他受一点点委屈。迟骋似笑非笑地看了池援半晌,才憋着笑眉梢微挑,淡淡地说了句:

“刚才的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哦……是爸爸啊……”池援点了点头,既然是爸爸那就不找他麻烦了……“你说什么?谁?爸爸的电话?”

终于反应过来了的池援一下子将脸埋进了迟骋的胸膛。他没脸面对心爱的人了,他想立刻马上就地去世!刚才自己跟迟骋夸下的什么口来着?要替他教训教训哪个不相识的混帐东西来着?刚才说出的话可还能收回来?

“骋哥,你能当我刚才啥都没说吗?老天……居然是爸爸。”

这一声“爸爸”,就很微妙。迟骋听在耳朵呢,感觉这两个字眼儿从池援的嘴里说出来,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名词,而是另有深意。迟骋看着蜷在自己胸前的池援,似乎是为了印证,又似乎只以为了纠正,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不是你爸,是我爸!”

池援的脑袋微微地动了动,像是很委屈似的低低地说了一句:“可我也想有一天能叫他爸爸啊……”

迟骋突然有些心疼,心疼这个想要把别人的爸爸也叫作爸爸,却被他强行加了个考察期的池援,也心疼未来的某一天,知道了自己儿子的特殊取向时候的爸爸。

迟骋没有再说话,他无法给予池援任何承诺,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池援明正言顺地改口,将那一声“迟叔”换成一声“爸爸”,他甚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改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