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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骋听着又心酸又心疼,即使戴国超一直没有将那个名字说出来,但迟骋早已了然于心。

他突然就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泪花都快要出来了。

戴国超从来都没有见过迟骋笑得这么夸张。他有些看不明白,迟骋他到底在笑什么呢?这么多年,尽管他隔三差五地被迟骋各种嫌弃,可到底只是做做样子,从没有哪一次是真正的嘲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让人变得感性,他总觉得迟骋的眉眼间潜藏着一丝化不开的浓愁,他笑着,却仅仅是为了笑。

“骋哥你想笑就笑,可能不能别晃了?你都晃出一堆重影儿了,我都分不出来哪一道影子才是你本尊了。”

戴国超说着,便朝着迟骋伸出手,试图攀住他的肩膀再靠一会儿。可手在半空中扒拉了半天,居然真没捉到迟骋的肩膀。

迟骋闻言,想憋住笑,却没有成功。他盯着安静地仿佛处于飞行模式了一般的手机,听着戴国超连哭带笑的又开始倒豆子,感觉自己又被一万只麻雀围攻了。

他翻出了通话记录中另一个熟悉的号码,飞速打了几个字,按下了发送键。

毛江和魏图南坐着出租车一路绿灯开到了新城区。到达魏图南家小区门口时,毛江也下了车。

午夜的城市已归于宁静,夏夜的微风燥热而有些沉闷,似有似无地撩动着满树的槐花,不时地便会落下几朵白花来。毛江走在并没有什么人的人行道上,摊开空闲着的一只手,一朵槐花便落进了他的掌心。

新城区槐树很少,只有这条街和老城区一样。他看着掌心里的白花,不知道迟骋是不是也已经带着戴国超拐进了栽满了槐树的家属院。

戴国超醉得不轻,若不是今天遇见了林从宇和魏图南,他原本是要和迟骋一起送戴国超回家的。虽然迟骋完全可以将戴国超安全地带回去,可他还是挂念得紧。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没有他在一旁,戴国超铁定会被迟骋像拎小鸡仔似的简单粗暴地拎上楼。

毛江一直握着手机,生怕错过了迟骋报平安的消息。就在他正抬头看着满树繁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