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懿理解,也自责,一直在忍受沈梵的愤怒。

后来和林光希结了婚,他对沈梵的容忍才有了底线。

事情的发展跟林光希的想象完全背道而驰,他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小声安慰沈懿:“这怎么能怪你呢。不过,他不是跟你爸爸生活吗?他又讨厌你,现在怎么会跟你在一起生活?”

“车祸后他的治疗费用很高,之后的护理还有日常生活都需要花钱请人照顾,爸爸不愿意出钱,把他丢给妈妈了,然后沈梵就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了。”沈懿隐去了一些不堪,那时候他不过也只是个刚念初中的孩子,错是酒驾司机的错,但所有人都在指责他。

弟弟恨他,几年不见的爸爸在医院露面也只是为了跟妈妈谈判,你养的孩子造成的局面应该由你负责,说罢甚至没有看他一眼,把沈梵丢下就消失了。妈妈也恨他,怪他又给自己塞了个拖油瓶,把她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那段时间弟弟的仇恨,爸爸的责怪,妈妈的歇斯底里,几乎把还是个孩子的沈懿推进了鬼门关。

如果不是林光希刚好跟姚粒在附近玩,小小的哥哥一猛子跃下水把他从江里捞上来,现在的沈懿已经是江底的一捧泥沙了。

沈懿说这些明显很痛苦的往事时,语气意外的很平静,好似只是在讲述一个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故事,他本人已经不甚在意了。

“你爸爸怎么这样啊,太过分了!”林光希比沈懿激动多了,气愤填膺,沈梵的恨就已经够不讲道理了。

毕竟又不是沈懿挟持他出去,更不是沈懿撞他的,恨也要恨酒驾的司机好不好!没想到他爸爸更不是个东西,撇下小的,锅扣给大的,自己一走了之。

沈懿笑道:“他更过分的是,消失了几年后,妈妈和醉驾司机的官司掰扯清楚,司机赔了一大笔钱。”

林光希抢答:“他跳出来争这笔钱?”

沈懿点点头,林光希:“……”这是个什么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