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小觑,把餐桌上未收的白瓷碗放进水槽,套上外套准备关门上楼擦烫伤膏——上次方锦铖给他买的。刚走到门口,脚步蓦然一顿,因为方锦铖正顶着猎猎寒风疾步走来。
“要出门吗?”方锦铖走到严栩面前,低声问道。
严栩回神,把烫伤的手藏进袖子里,摇头道:“不是,准备关门。”
方锦铖看着严栩:“可以聊聊吗?”
严栩尚在犹豫,方锦铖已经勾住卷闸门把手,将门落了下来。他看了眼手表,用比平常快了一些的语速说:“本来计划下了班就过来找你,再向你好好解释昨晚的事。但是今天a市分公司出了点事故,我一直在为这件事奔忙,今晚还要和同事一起赶去外地处理这个事故。我一直打你电话,你也没接,只能在出发前过来一趟。”他再次问道,“我们谈谈,好吗?”
对方焦急的语气作不得伪,严栩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扭捏作态,耽误对方的正经工作,便点了点头。餐桌都还没擦,他找了张看起相对干净的桌子坐下。
方锦铖微怔,他原是想和严栩上楼聊的,但见严栩已经坐下了,也只得在严栩对面坐了下来。
门一关便不通风,小小的店面里飘散着韭菜味、葱味、香醋味等混合起来的味道,不太好闻。
方锦铖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严栩,他本该直抒胸臆然后赶往高铁站,但严栩惘然的样子让他不自觉地放慢了语速:“小栩,你在生气吗?”
严栩沉默地摇头。
方锦铖叹了口气:“小栩,你好像误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