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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任副厨的喜悦渐渐褪去,齐翰学又产生了新的烦恼。

副厨副厨,终归有个“副”字,做什么都要听从主厨的安排。而且他资质一般,主厨对这个勾引走自己女儿的家伙也没多少好脸色,经常劈头盖脸将他大骂一顿,齐翰学心中窝火,面上还得赔笑。

于是乎,在将主厨的独门绝技学到手之后,齐翰学故技重施,在主厨的饭菜里下毒,并试图嫁祸他的妻子,主厨的女儿。

齐翰学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

可他忘了,人的视野往往因为站位而受限,以往他陷害同门之所以成功,是因为没人在乎酒楼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伙计——但是主厨不一样。

发生命案后,酒楼立即请来了最强的侦察修士,斥巨资布下灵阵“水月洞天”。

齐翰学慌了。

他心知在如此强大的灵术探测之下,自己的所作所为将无处遁形,于是连家当和干粮都来不及收拾,屁滚尿流地逃出了城。

逃,远远地逃!

要改名换姓,完全脱离涟城范围,逃到一个完全没人知晓他的地方!

天州境内无数险山异水,路上也并不太平,齐翰学随身一点银钱很快花光,可他仍不敢迈入城区半步——他能够想象出此时此刻他的事情已经曝光,涟城中该如何人人议论,同门和妻子又该如何恨之入骨。

曾经在他面前垂首贴耳的人,现在又能昂首挺胸站在他的通缉画像之前,指着他的脊梁骨唾沫横飞,唾骂不停。

一想到那画面,齐翰学胸口就像堵了团浸湿的棉花。

沉甸甸的,坠得他手脚发抖。

一夜之间,一步之差,他又变回了多年前那个一无所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