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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父已死,许家人已经付出了代价。从此与他们划清界限,本是你摆脱过去身份最好的机会。”

“你呢,却想着赶尽杀绝,不给许家留一点后路。”

说着,他长叹一声:“且不论情义,就看你这冲动行事的作风,你让我以后怎么放心把婉儿托付给你?”

“若是办的利索,倒也罢了,可是现在倒好,许家姐弟拜了个好师父,你们——你们真是让我难做,难做啊!”

齐翰学捂着脸颊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地低下去,露出因羞愧而红得发烧的后颈与耳根,嗓音闷闷地,低眉顺眼道:“父亲大人教训的是,小婿知错了。”

这膝盖弯得倒快,认错姿态也放得极低。

应会长紧绷着脸,冷冷地哼了一声。

只是应元婉心中不满,眉头紧拧嚷着:“爹,不关翰学哥的事,是我自己要来的。”

应会长撇嘴:“你是我闺女,你什么性子,我难道不清楚?”

“你是被人利用了,还蒙在鼓里。”

一提到这茬,应会长的火气又涌了上来。

他爱妻逝去得早,自己平日里又忙碌,常在天州各地奔波,因而疏于对应元婉的管教,最终养成了这丫头骄躁自大的性格。

本想着把她嫁给一个天赋卓越,却出身贫寒的年轻人,一来能磨磨她的性子,二来这样的女婿也好拿捏,免得将来女儿嫁出去受欺负——可哪能想到,婚事还没成呢,这女婿就已经开始利用婉儿冲动的性格来给自己谋私利了。

现在如此,将来可还了得?

应会长阴沉着脸,怎么寻思心里都不舒服得很,再瞅跪在眼前的女婿,只觉得这丫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哪怕低服乖巧也令人生厌。

他怒气上涌,冲齐翰学屁股抬腿就是一脚,斥道:“去,跪到厨房门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