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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伯不想对白家老爷说那么多,便干脆说占据白修岳身体的是“邪祟”。

白家老爷更加悲伤,也心中的负罪感和愧疚感也稍稍降低了些。他垂首许久,再抬头时眸中含着水光:“仙长说我儿未出生便已身死,可我曾听小儿喃喃自语,似是在与另一个无形之人对话……”

“自欺欺人罢了。”王伯眸光泛凉。

自欺欺人?

白家老爷不懂,刚要追问,院中尚未完全消散的血水突然发生异变,如天火燃起,血水沸腾,咕噜咕噜的水泡在院中次第炸开,整个院落刹那间滚如岩浆!

白家老爷仓皇躲避,余光突然瞥见王伯也狼狈地左蹦右跳——拖着那条拖后腿的右腿。

见他望过来,王伯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走!这里的血水很快便会消散,但是在那之前若是沾上,少说也得大病一场!”

两人抱头鼠窜,“仙长”也没有仙长的风范,白家老爷一边落荒而逃,一边气喘吁吁:“仙长,这、这是怎的了……”

“废、咳咳、废话,”王伯也喘着粗气,“那邪祟多半还没将邪术修至深处,咱们毁了血茧,破了他的命灯,他现下应该正遭受反噬……哎呀不对,坏了坏了!”

白家老爷吓了一跳:“怎讲?”

“遭受反噬,他此刻定不好过……”

王伯眉头紧锁:“想弥补这种神魂亏损,以这邪术的路子,多半会需要鲜血,许多许多的鲜血……”

只是不知道那修术之人现下正在何方?

若是如白家老爷所说,在高门大派里修行,有各色高人大能守着,那还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