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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韵靠在桌边,她没有再说话,只是看向邱白枫手里的瓶子。

二人沉默了一会,最先开口的是邱白枫:“我没有拿蜘蛛吓唬女同学。”

邱韵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你不会这样想。”

“我总是听不懂别人的话,她们就说我活该没有爸爸,骂你是妓女,”邱白枫不安地揉搓着瓶身,“妈妈,妓女是什么意思?”

“是一些通过从事不合法肉体交易来赚钱谋生的女人。”邱韵解释说,她并不觉得像十二岁的孩子说这些有什么不合适,邱白枫总比同龄人的发育要慢半拍,即便涉及到少儿不宜,他也很难做到和旁人有同样的理解。

邱韵继续说:“你的妈妈被同学骂为妓女,你生气了吗?”

“没有,”邱白枫眨了眨眼,说,“妈妈,她们觉得这个词具有羞辱人的意味,她们希望我会生气,而我没有,她们因此就更生气了。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们会觉得我生气。”

邱韵想了想,说:“邱白枫,这项职业是不合法的,或许是因为这一点。”

邱白枫继续逗弄自己的塑料瓶,此时里面就还剩几只蚂蚁在瓶中虚弱地抖动。

邱白枫说:“那我以后应该为不合法生气吗?我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情生过气。”

邱韵微微扶额,说:“不应该,邱白枫,没有意义。”

邱韵又说:“你没有因为亲人被同学辱骂所以感受到情绪起伏,也不会产生超脱理智束缚的冲动,那你为什么要把蜘蛛塞进女同学的衣领里呢?”

“是它自己爬进去的,我没有想吓唬她,”邱白枫说,“我只是把蜘蛛放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