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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霜序一愣。

沈承安看见他的老师不说话,将环住胸的手臂又放了下来,不再像最开始那般灼灼地盯着盛霜序,泄气地叹了口气:“老师,我说过我不会再打扰你,今天只是个意外。”

盛霜序的大脑还停留在沈承安上一句的“不开心”上,心头的灼烧感瞬间蔓延至他的脸颊,他完全没听进去沈承安接下来的话,就仓皇而别扭地转过身,下意识不想被沈承安窥见自己的慌乱与心虚。

发疯不应该会传染的呀,盛霜序想,怎么连自己都变得不正常了。

沈承安恰好错过了盛霜序那一瞬间的慌乱,也没有注意到盛霜序通红的耳根,他只能基于盛霜序的反应做判断——他以为他的老师又生气了。

沈承安的嘴巴很笨,多年来他一直没有学会该如何正确地表达善意,连揣摩他人细微情绪的能力也要笨拙些,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能让他的老师理解自己的好意,复杂浓郁的情绪最终都只变成了结结巴巴的话语:“老师,你……我不会再说这种话了。”

盛霜序对自己微妙的心理反应恼羞成怒,没好气地说:“你有什么好生气的?”

他的老师果然生气了,沈承安难过地想,果然只要和自己沾边,老师就总是没有好脸色。

相比恨意,向他人展现爱意则更为艰难不易,沈承安本性固执,很难为爱意妥协:“我不会说谎,我确实不开心。”

“因为你不喜欢,所以下次我不会再说出来了。”

什么叫还有下次?盛霜序无端地对无关的一些字眼耿耿于怀。

无论是谁揪他的领子,沈承安都没有资格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