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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锁转动了一半,窸窸窣窣声音越来越大,沈承安站起身,哑着喉咙说:“……你快走。”

盛霜序全身止不住地发抖,他的手在半空中挥了挥,想去抓沈承安的肩膀。

之前的恩怨暂且不论,盛霜序骨子里的善良与责任心不允许他抛下沈承安不管。

一码事归一码,他不能看着沈承安为了他死在这里。

随着门锁的转动声越来越大,盛霜序止不住慌张地去看即将要被推开的门,眼睛在门与沈承安之间游移,骂道:“你发什么疯?我拉你上去!”

沈承安却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前,他转过身,后背重重地抵住门板,压低声音说:“老师,他们为了钱,是不会杀我的……你不一样,你快点走。”

外头推不开门,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门板发出几声钝钝的敲击声,沈承安肌肉鼓起,竭力地挡住不住颤动的门板,人也跟着一起颤抖,他脸色白的吓人,病症使得他已是强弩之末,他气若游丝地说:“我就算跑也跑不动的,我马上就顶不住了,你快些……快些出去报警……”

沈承安的判断是对的,盛霜序不是该犹豫的时候。

盛霜序心中五味陈杂,他只能硬着头皮从窗口翻了出去,从高处直接跳进了河中。

他要快些离开这里,只有他跑得越快,才能越快地把沈承安救出来。

盛霜序随着重力一头扎进冰冷的河水中,现在的季节还不算暖和,河水瞬间冰住了他的皮肤,寒冷一点点渗入盛霜序的骨髓,冻得他全身发痛、继而逐渐麻木僵硬,身上的衣服也都吸满了水,坠着他往下落。

盛霜序直接从高处摔下来,水又这样冷,他在河底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僵硬的胳膊,慢慢往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