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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叼着眼镜,往地上一吐,眼镜啪嗒一声落到他手边,镜片顿时甩出了道裂纹。

盛霜序的眼镜是最便宜的眼镜,故而质量也不怎么好,沈承安抓住眼镜腿,使力往身后的墙壁磕了又磕,终于把眼镜的其中一只镜片磕碎,他大拇指往镜框里一捅,徒手掰出一块碎镜片。

沈承安的手指瞬间被碎渣割破,鲜血直流,但他已管不了那么多,抓着碎镜片磨自己手上的绳子,等到绳索被他割断时,他的手指已被扎满了细小的伤口,整只手看着血肉淋漓。

沈承安的手能自由活动,又有镜片可以切割,他很快就解开了盛霜序手上的绳子。

盛霜序的两只白皙的手腕被捆出了青紫的勒痕,随着血液逐渐流转,盛霜序受伤的那只手痛觉恢复,虽然一触即痛,但至少有了活动的力气。

盛霜序也把嘴上的胶布撕了下来。

沈承安压低嗓子说:“老师,那窗子的栏杆已经被铁锈蛀得很坏了,你踩在我肩膀上,掰一下试试。”

“我发烧了,手有些用不上力气。”

盛霜序被绑了太久,腿都是软的,但他好歹人没生病,可以试着做些力气活。

他便小心翼翼地踩在了沈承安的肩膀上。

沈承安之前被木棍殴打过肩背,盛霜序脚踩上去的时候,正压中他伤口,直逼得他疼得倒吸了口冷气。

盛霜序听他吃痛,下意识想要收回脚,就被沈承安抓住了脚腕。

沈承安苍白的额头上接连不断地往下淌冷汗,冷汗已湿透了他的睡衣,勾勒出健硕的肌肉,和不断起伏的胸膛。

沈承安咬牙说:“你只管往上踩,能逃出去的话,这点痛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