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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喝醉了,盛霜序想。梁烧的头很重,冰凉的眼镜腿贴着盛霜序柔软的颈窝,脸倒是热得很,乱糟糟的卷发扎得盛霜序皮肤刺痒。

盛霜序没有推开他,艰难地拍了拍梁烧的肩膀,说:“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

梁烧仿佛没有听见盛霜序的话似的,他小声嘟囔着:“……我恨他。”

“那样的小畜生有什么好?有几个钱就能这样肆意妄为吗——不过我这样穷,哪有资格这样说他。”

盛霜序沉默了。

他不是没有听清梁烧的话,只是因为听得太清楚他说了什么,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并不是自作多情,他也不能确定梁烧的恨意是不是他所猜测的那个人——只是他被男人那样对待过,任何过界的词语都会引得他发慌。

梁烧昏昏沉沉地说:“读书的时候我总被你落在后头,你肯定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么关注你……”

盛霜序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他得走了,他要快点回到二楼去,这时候打住,二人还有可以自欺欺人的余地,他便绝不能让梁烧把话说完。

盛霜序只是手掌一动,就被梁烧猛地攥住了手腕,盛霜序转过头,正对上梁烧黑沉沉的眼睛。

盛霜序吓得全身发抖。

与小鹿不同,梁烧带给他的威压很大,梁烧与小鹿不同,小鹿在盛霜序眼里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小鹿所做的一切都是趋于欲望本能而为,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在做糊涂事。而梁烧恐怕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且不打算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