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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接替盛霜序去洗漱,试图用凉水叫自己冷静下来,他出来后,盛霜序就已经穿戴好了,他乖巧地坐在床边,安静地等沈承安收拾。

盛霜序又穿着那件肥大的羽绒服,十根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脖子上挂着沈承安的围巾。

两条围巾颜色很相近,盛霜序想要尽快逃离与沈承安的独处,便大意戴错了围巾。

……他的老师这副模样有点可爱。

这是沈承安的第一反应。

盛霜序抱着手等了好一会儿,无意间转过头,却见沈承安还站在原处,正盯着自己发愣,盛霜序迎着他的目光,看见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当即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盛霜序赶忙站起身,却只顾着打量沈承安的眼色,不小心一脚提到了椅子腿,金属制的椅腿重重地划过木质地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沈承安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也被自己方才不着边际的幻想也吓得一个激灵,他赶忙背对着盛霜序换衣服。

盛霜序就安静地站在墙边,低头看自己的鞋子。

沈承安很不对劲儿,从两个人独处起,他就变得非常奇怪了。

盛霜序不敢和他独处,他害怕沈承安发疯,又怕他肆无忌惮的亲密。

盛霜序不敢问,连冒出来的疑惑都要被他掐掉,他不想多想,也拒绝多想,他杜绝一切他不愿意接受的可能性,便封锁内心,只麻木地对沈承安言听计从。

换好衣服的沈承安走了过来,他将错就错地围了另一条围巾,手握在了门把手上。

盛霜序垂着头时,半只脸都捂在围巾里,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破碎的镜片随着呼吸,浮上层薄薄的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