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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霜序的手总在沈承安的左眼附近打转,他忘了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教书时,脾气一直很好,对自己的学生容忍性很高,很少有被真正惹恼的时候。

连“否则”接下来的话都忘记了要怎么说,或者盛霜序本来就没打算追究这个在他心里变成了十七岁的学生。

毕竟沈承安只有十七岁,不是以后会伤害盛霜序的二十五岁,盛老师这时候不会计较。

酒精作用下,盛霜序的思维也跟着乱飘,他转眼就说:“承安,你的眼睛好漂亮。”

“你是波斯猫吗?两只眼睛的眸色不一样呢……”

沈承安有好好信守承诺,即便被盛霜序无心戳到了痛点,他只是把嘴巴绷成了一条直线,最终什么都没说。

盛霜序的手指越按越重,他又糊涂起来,反反复复地念叨:“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吗?”

“你能看见我吗?”真真假假的幻觉和记忆都混合在一起,盛霜序将不敢说的话都抖了出来,“你的左眼看不到我,是吗?”

沈承安保持沉默。

盛霜序呜咽起来:“我好害怕,你为什么不否认,你能不能否认我?——我是个懦弱胆小的男人,沈承安,我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我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我不想做你的老师了,我们不要做师生,一切还能重新来过吗?”

沈承安将永远记住这个刀割似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