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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霜序从没见过沈承安这副模样。

沈承安定定地看着他,哑着嗓子说:“老师,我不想在这里了,我去别处待一会儿。”

沈承安的表情过于奇怪,盛霜序再顺从,到底担心大于冷漠,他无法放任沈承安一个人离开,便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教堂里的所有人都在忏悔,并没有人注意到移动的两人,沈承安在忏悔室前停住脚——它就在教堂的一角,空间很窄,门窗镂空,中间隔了一层木板。

盛霜序看着狭窄的、像个木盒似的忏悔室,心底的恐惧油然而生,窒息与潮湿的感觉席卷了他,叫他无法往前再迈出一步。

盛霜序联想起了童年时和盛语薇躲进去的衣柜。

从那以后,他恐惧任何狭窄、黑暗的空间。

忏悔室正是为此而设计,它幽闭、足够隐秘,神父坐在另一端,永远不知道来祷告的是什么人,只需要倾听着未知的人的秘密,并进行替主宽恕。

风琴的声音时而清脆、时而激昂,演奏乐与唱诗班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密闭恐惧症刹那间席卷了盛霜序,他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脏敲打声。

沈承安才发现盛霜序在他身后,他没发现盛霜序的不适,轻声说:“老师,你怎么跟来了?”

盛霜序没有解释,他咬紧下唇,硬着头皮掀开了幕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