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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烧就仿佛没看到沈承安凝在自己手上的目光。

涂药并不是件难事儿,梁烧却涂了很久——他就像故意这么做似的,盛霜序仰着头,脖颈渐渐发酸。

盛霜序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烧才终于松开了他,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提不起兴致的平淡语气:“不要抓挠,每天敷一次,尽量保护好你的脖子。”

梁烧将棉签丢进垃圾桶里,又用酒精搓了搓手。

差不多有盛霜序小臂宽的药箱背在梁烧腰间,就跟斜挎包似的,他收拾得很快,盛霜序一眨眼,他就裹好了进来时搭在椅背上的围巾。

梁烧说:“走了。”

他留了两个字,从头至尾没和沈承安搭过话,转身就走。

沈承安盯着盛霜序看,碧绿的眼睛蒙了层微醺的水雾,问:“你认识他?”

盛霜序有点儿怕沈承安,他怕自己无意中惹了他生气,说:“是,我们是同学,不过——”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盛霜序小心翼翼地揣摩沈承安的表情,梁烧走的时候好好地关了门,只有朦胧的台灯照在沈承安的侧脸上——他看不清沈承安脸上的细节。

沈承安钝钝地说:“哦,我知道了。”

盛霜序有了继续往下说的勇气,轻声道:“我见过你妈妈了。”

沈承安说:“嗯。”

盛霜序不知道自己为沈承安所着想的谨慎,在沈承安眼里不值一提,他只想尽自己的努力去弥补他所犯下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