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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承安的生活向来很随意,他很少生病,也很少去关注自己的身体,他翻了翻家里的药箱,里面的药的年纪恐怕和都要和这个药箱的制造时间一样长——他确实很久没有置换过里面的药品了。

沈承安翻找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一盒退烧药,也只有这一盒还在保质期内,他丢到盛霜序枕边,说:“杯子里有水,你记得吃药。”

盛霜序应该先吃点东西的,但他向来没有机会吃早饭,沈承安不允许他早上离开卧室,也从不允许他上桌,他就只能等待中午才来上班的阿姨为他送饭。

沈承安疏忽了这一点——不过这点小问题,又不能要了盛霜序的命。

囡囡背着书包,乖巧地坐在沙发处,歪过头去看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沈承安。

主卧的门于她来说神秘莫测,沈承安不允许她进去,这扇门好像只有盛霜序与沈承安能走,她眨了眨眼睛,试图从那狭窄的门缝里看到自己父亲的情况。

囡囡今天也没能在上学之前看到盛霜序。

明明在搬到这里之前,盛霜序都会亲自去送她去幼儿园。

囡囡是个乖巧的孩子,她每天都要问一遍沈承安:“我爸爸怎么没有出来吃早饭呀?”

沈承安的回答无非是“爸爸在睡觉”,或者是“爸爸已经醒了还在洗漱。”

而今天的沈承安说:“爸爸生病了,今天要多睡一会儿。”

囡囡从沙发上跳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承安背后的门板看,她年纪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担忧,说:“他怎么了呀?”

沈承安对小孩子向来会保留一点耐心,但囡囡毕竟是盛霜序的孩子,身上流着盛霜序一半的血,他抓住囡囡白藕似的小臂,强硬地往门口走:“他没事儿,你老老实实去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