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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追得很急,梦里的情绪一向没什么根据,他看不到盛霜序,就去看湖里的他,连湖面也倒映着盛霜序红裙子的模样,慢慢映出张女人的脸来。

盛语薇,沈承安在梦里也记得这个名字。

盛霜序的身体,女人的脸,“盛语薇”向他露出一抹惨笑。

然后世界塌陷了,他看到了他酗酒的父亲,看他不惯就肆意欺凌的恶霸,他们都齐齐地惨笑,仿佛在宣称沈承安的人生有多么悲惨。

只有那条红裙子,红裙子是他噩梦中唯一的光。

沈承安从梦中惊醒。

盛霜序坐在床头,面上局促而尴尬地看着他。

盛霜序一脸宿醉后的疲态,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脸色也很差,唇色发白。

盛霜序已经穿戴整齐,身上散发着洗漱过后皂角的香气,说:“承安啊,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我昨天晚上没有锁门,幸好来的是你。”

他当然不知道,他连自己醉了酒穿着裙子四处跑都不知道。

“而且,”盛霜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颈,说,“承安,辛苦你了,还帮我做了卫生,下次不要这么做了。”

沈承安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他翡翠似的眼睛没漏一点儿心虚,说:“老师,我知道我不该打扰您……”

“我来的时候,您就已经醉了,我想着待一会儿就走——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