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有人拉住了他,却不是秦奶奶,而是梁秋,他抱着篮球看样子是想带自己去打球,可自己的脸色或许是真的差到一种地步,梁秋,满是担忧的放下了篮球迈步走过来,抬手触碰他的额头:
“是不是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沈念其实不喜欢打针的,甚至是有点怕,可有人陪着他就没那么怕,于是乖乖的跟在梁秋身后听他的话去医院。可刚走出北屋,他就看不到梁秋了,他一个人站在小院儿里,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他喊梁秋,却没有人回答他,他喊秦奶奶,也是同样的安静。
他还是一个人,没有人给他煮粥,也没有人要陪他去医院。
他想逃离这个院子,却无论如何也迈不开脚步,他像是被困住了一样,只能在这里。
没有人听到他,也没谁来救他。
沈念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盯着天花板看了许久,想到了昨天的梦,也想到了自己昨天晚上的痛哭,遥远的虚幻的一点也不真实,他不喜欢昨天晚上的自己,可沈念却又清楚的知道,昨天晚上的才是最为真实的自己。
他其实一点也不坚强。
起床的时候腰侧还在隐隐作痛,那踹在这里的一脚昨天晚上就已经淤青了,可沈念也没在乎,他昨天连死都不怕了,甚至希望就那么死去,这一点的伤算不了什么。
好像还是有点发烧,下床的那一刻依然头重脚轻,差一点就栽下去,可缓了一会儿确定自己能走能站之后沈念还是去洗漱了,他得上学去。
不是学业重要到这个程度,而是再在家里待下去,他就要疯了。
他应该选择住宿的,至少可以听到人声,即便是吵闹的,即便是不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