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玩偶离开后,原本就有些昏暗的餐厅灯光又灭了两盏。
严锐之抬眸,贺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餐厅的右边去,那里有一架白色的三脚架钢琴,上面放着寥寥几张琴谱。
贺年隔着半个大厅遥遥跟他对视,然后露出笑容。
很快就有悠扬的琴声传来。
他不知道对方竟然会这个。
贺年演奏的时候很专注,严锐之只能看见他微低着头的侧脸,和在琴键上穿梭的双手。
流畅而沉静的音符从他的手中流淌出来,不是热烈的告白曲,而是安定、温和的。
等一曲结束,贺年便很快起身,朝他这里走过来。
刚才太出神,严锐之这才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推上来了一个蛋糕。
贺年站在他身侧,说了刚才自己弹的曲子。
noe no 9 b ajor, op 32, no 1,肖邦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贺年弯着眉眼:“这首曲子都是温和镇静的行板,我觉得它很像你。”
后面那一段的旋律变化也是。
但贺年没弹完,后面半句话也没说。
他坐下来陪严锐之吃饭。
两人都不太有胃口,但严锐之还是把蛋糕吃了一半。
“我小时候学过,现在偶尔练练,还好没太生疏。”快结束的时候,贺年对严锐之说,“在我原本的计划里,应该是要到现在才表白的。”
“不过我还是想再说一次。”
像刚才在海盗船冲动倾诉时一样,贺年很郑重也很认真地说:“严锐之,我好喜欢你。”
“我刚才说的那些仍然有效。”贺年望着他。
“我都想好了,要是在餐厅你没有答应,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