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在跟你认识的第二天就说过,我不管你有没有雏鸟情节,这些都跟我没关系。”严锐之说到这里时没什么情绪,仿佛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是我们就是认识了,您现在帮了我,我却没有什么可报答的。”
严锐之捧起桌上的温水啜饮一口,润了润嗓子才放下来。
他看着贺年,背后是整个城市的灯火,他的轮廓罩在其中,明明是第一次来,却没什么突兀感。
“贺年。”
严锐之开口。
他音质微凉,与夜色契合,澄澈而好听。
“那你听好了。”他看着贺年,墨黑的瞳仁中倒映出对方的脸,说道。
“首先,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而你不一样,没谈过恋爱,没交过女朋友,只是跟我上过一次床。”他的嗓音被温水润过,便没那么冷。
“其次,我没什么道德观,我刚才没打算跟你维持这种关系,只是觉得你年纪不大,心性不定。”
“我不想强迫你,你太年轻,太多事情没经历过,我不想后面你因为喜欢上什么人、有了恋爱的心思后开始摇摆,增加你的道德负罪感,我会觉得很麻烦。”
他的语气有些散漫:“更何况,我并不喜欢什么结草衔环的高尚戏码,所以并不排斥有一个固定的、有偿的床伴。”
“当然了,主要是你的确天赋异禀。”严锐之最后淡淡补充了一句。
他站起身来,并不指望贺年能很快给出什么答案:“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只是他才刚转过身,就听见贺年微微哑着嗓子,开了口:“——好。”
回答得这么快倒是让他有些意外,严锐之回头看他。
贺年的眼睛很亮,像某种珍贵的宝石。
严锐之看不清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