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座椅都没调,严锐之看了一会儿,想起刚才贺年听说自己是会员吃惊的模样。
还有下午看见的那只白色萨摩耶,以及贺年那句欲言又止的“给妈妈养了”。
也对,贺年教养和性格都极好,以前还养过大型犬。
也许贺年曾经也无忧无虑,也许发生过什么,才让他现在过得堪称窘迫。
毕竟他们也没见过多少面,贺年身上还是有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故事。
严锐之收回视线。
忽然觉得刚才那一瞬生出的异常情绪实在没有必要。
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
贺年迷迷瞪瞪地睁开眼,顺着严锐之的手看到了调节按钮,但似乎还是没反应过来:“怎么了严先生?”
严锐之没说话,干脆替他找到功能键,底部的脚托缓缓升起来,贺年的两条腿终于不用再委屈地蜷着了。
贺年好像是不好意思:“我都不知道。”
然后又说:“谢谢严先生。”
“不用。”
两人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大概是终于能好好躺下,贺年心情又恢复如初。
落地时天色还没暗下来,这次贺年倒没再提请他吃饭。
梁小优叫了司机来接他,而贺年则往机场大巴那边走:“严先生,我忙着去做家教,昨天今天都谢谢您了。”
严锐之想叫住他,问他要不要搭自己的车,可贺年好像很急,掏出手机跟人打电话。
“对了,严先生。”贺年原本都要往车站跑了,想到什么又忽然停下来。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他的发丝软,乖顺地搭着,在晚霞下看上去毛茸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