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算太大,一眼望得到头。
直到严锐之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才把视线从工作项目上移开。
怎么还真就邀请他了。
严锐之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
偏偏贺年进来以后又规规矩矩,一副感激的模样,让严锐之生出一种“算了算了帮就帮吧”的念头。
可他对自己认知清晰,并非什么助人为乐的热心肠,他自问要是换一个人以同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也一定不会这么做。
严锐之敛下眼想。
房间里有另一个人在,严锐之不太想继续工作,正打算把桌面上的东西收起来,就听见浴室那边传来一阵响动,便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贺年赤着上身,带着清新的水汽走出来,发梢还挂着水珠,有些顺着落到肩膀上,又划过胸膛,没入被浴巾围住的一半腰线里。
就是动作看上去鬼鬼祟祟的,跟严锐之撞上视线还颇有慌乱地解释道:“我忘了拿睡袍……”
严锐之没理他,神色冷淡地别开视线。
刚才的问题好像在现在也有了答案。
——肯定是贺年太能演了。
按理说,两个同处一室的人多少应该有点尴尬。
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严锐之当贺年不存在,贺年则在擦完头发以后开始找严锐之说话。
用的还是一种“没关系你也不用句句都回我”的语气。
“对了,严先生,今天的……”
“不用给我。”严锐之坐在床上看新闻,没抬头。
“噢。”贺年悻悻地应了一声。
“你是数学系的?”严锐之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