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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跟梧桐一样,空了还能立着,以为等一等春天就会发芽,其实,他已经死在那个冬天里。

周洛言叫了代驾,他没回公司,没回别墅,而是去了安漠离开前一直住的教工宿舍。

他找宿管阿姨拿了钥匙,他太冷了,想着安漠刚走,屋里应该还留着一点属于他身上的温度。

门打开后,周洛言定住了。

里面已经空无一物,安漠生活本就简便,并没有准备在这里住多久,人走了,物便空。

周洛言又坠泪了。

他静静的走到安漠的床上,那里,连被子都被宿管阿姨清走了。

他躺在冰凉的木板上,想找一找安漠存在的痕迹。

可是,屋子里越来越冷,他把自己蜷缩在了床角,抱紧了膝盖,并未能找到一丁点属于安漠的气息。

安漠好狠心,什么都不肯给他留下。

周洛言嘴里喊着“哥哥”,又哭又笑,疯傻到了极致。

不知过了多久,他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他在睡梦中,回到了十岁和野狗抢一块面包的时候。

十岁的周洛言,衣衫褴褛,身上都是被他那个神经病母亲殴打出来的伤,他饥寒交迫,半夜里爬出来,跑到一个垃圾桶旁翻别人扔掉的食物。

这时,一个长头发的漂亮女o突然喊住了他:“阿言,你很饿是吗?”

周洛言回头看着她,摸了一把脏兮兮的脸颊,回答:“嗯,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