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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庸安小心翼翼的态度本就让龙乾鼎异常烦躁,看着那笔记得一清二楚很明显早有准备的钱,龙乾鼎再也控制不住暴怒的心情,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扫到地面上。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滚啊!!”

于是,一个月来,龙乾鼎再也没有见到柳庸安。

但后来柳庸安突然又找上门来,极勉强地说自己有事相求,想借钱,脸色没比用刀架着好多少。龙乾鼎不想承认这一个月他都忍不住等敲门声,更不想承认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自己的心情居然会高扬起来,又因为这一请求狠狠地摔到地上碎得到处都是。

龙乾鼎知道柳庸安是孤儿,加上先前又还了自己一大笔钱要两清,所以现在肯定很拮据。他没有问柳庸安想要做什么,借了出去。

这是两个人最后一次接触。

龙乾鼎无数次告诉自己,忘了那个人,那是个骗子,还是个同性恋,还有女装癖。但和自己说那个人是混蛋,卑鄙地欺骗自己的同时,心里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冒出来,说不是的,那人很少亲近的人,那个人喜欢自己,所以更害怕说出来以后让自己失望,那个人试探过的,后来发展成情侣后肯定更难开口。龙乾鼎根本做不到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这样的自我安慰,他无法忍受别人说他家安安不甜。

听到有人讨论同性恋女装癖恶心时龙乾鼎忍不住驳斥,就连自己在心里骂柳庸安的时候,他也只骂得出“骗子”“男同性恋”这样的词,翻来覆去,没点花样。

再次遇到柳庸安,那些压下的想法又涌了出来。柳庸安有可能会和别的男人谈恋爱,会变成别的男人的东西,被别的男人亲吻抚摸——想到这些龙乾鼎就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咯咯作响。他就是忘不了柳庸安。即使别人开玩笑地喊柳庸安老婆他都受不了,又怎么可能受得了柳庸安被别人拥入怀中?

看到柳庸安和男人勾搭带来的愤怒,远远、远远地超过被柳庸安欺骗的愤怒,那会让他发疯,他真的觉得自己会疯,他差点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