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晚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可以推荐好友过来,只是听了朱书记原来的打算,她又有些张不开口了。
别的不说,慧慧擅长拳脚,对于笔杆子这一块,的确没有什么天赋,真要推荐过来,好像也不合适...
就在童晚纠结的时候,贺宴已经走了进来,他先跟朱书记问了好,才在对象的身边坐定。
朱书记不喜欢绕弯子,便也直接了当:“童同志,对于给你的奖励这一块,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闻言,童晚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的蜷了蜷,她想要给慧慧争取工作,虽然慧慧没说过什么,但是她舍不得好友起早贪黑的,尤其是这样的日子还有好几年,如今哪怕是个机会,她也想厚颜争取试试。
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可以肯定,就算帮慧慧将机会争取到了,以她的性格肯定宁愿下地,也不愿意坐在办公室里抠字眼。
贺宴见小姑娘迟迟不说话,以为她是紧张,刚要开口替她说时,就感觉手上一紧,他垂目,是晚晚的小手。
童晚虽然觉得有些厚脸皮,但是这是关关系到慧慧将来几年会不会过的自在些,且她不能一直缩在所有人的身后,她总要从被保护的状态,成长成一个保护者的。
这般想着,她看向朱书记,努力压制住窘迫,开口问:“书记,我...我能把这份奖励转给我的好朋友吗?”
朱书记也不意外,便问:“你这个朋友的情况跟我说说。”
童晚深吸一口气,将慧慧的大致情况讲解了一番,然后期待的盯着朱书记。
朱书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考虑起来可操作性,其实这个工作童知青不要,她完全可以作废承诺,毕竟是她自己不要的,不给她的朋友安排也没关系。
只是她这人向来赏罚分明,县里得了人家的实在好处,就不能不办事,更何况童知青本人还有所求。
只是这个职位...“小张,你进来一下。”朱书记对着门外喊了声。
等小张进来后,她吩咐:“去把咱们最近缺岗的本子拿过来我看看。”
小张扫视了一眼凳子上的几人,虽然奇怪,却也没问什么,转头就出去了。
这时贺宴开口:“朱书记,我对象那朋友,家里全是军人,根正苗红不说,她的身手更是不错,我之前手底下的一个战士,在整个军区,格斗能力数一数二,也不是她的对手。”
别说,这话倒是引起了朱书记的好奇心,她自己就是个女人,虽然用人时一直秉承着能者居之的态度,却多少会对有能力的女性更为宽和。
她自然也听出了这位军人同志的意思,这是希望有一份能发挥她本事的工作。
这样很好,朱书记心中舒坦几分,总比又养着一个吃闲饭的强。
等张秘书将资料本子递上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决断,便没有翻开本子,直接建议:“我不好,也没有资格直接指派,既然这姑娘身手不错,那就去派出所吧,当然,只能去镇上的,县城的公安局得靠她自己的本事往上爬...还有,镇上的派出所,我也只是给个推荐,至于你那朋友能不能留下,还得看她自己的本事。”
这已经很好了,童晚欣喜不已,她相信慧慧的能力,肯定能行,并且好友那么有正义感,应该是喜欢这份工作的,刚好镇上的派出所还有张勇他们,也能照顾到一二。
既然事情已经定了下来,时间也不早了,几人便没再耽搁,只是离开之前,朱书记提议跟老书记还有童晚合影一张,说要用在县里面作为宣传。
童晚其实不想拍照,不仅是不喜欢曝光在外,更多的是,今天她是化了妆的。
还是贺宴知道她的顾虑,跟朱书记表明,对象不喜欢被人关注,提议拍全身照,到时候登上报纸,照片也不会很大,基本看不太清楚五官。
等一切结束,时间已经又过了大半个小时,将近五点钟了。
夏天日头长,这会儿天空还余夕阳,触目所及之处全笼罩上了一层浅金色,美是很美的,只是几人算计了下时间,没再耽搁,上了拖拉机就直奔绣河村。
一路紧赶慢赶的,总算到在天彻底黑了前进了村。
林宅位置偏僻,路段也窄,拖拉机开不进去,两人便在村口辞别了老书记他们。
等拖拉机离开,贺宴在童晚面前蹲下。
童晚正偷摸着调整姿势,屁股太疼了,她完全没想到男人会这样,下意识的四周看了眼,才嗔道:“你干嘛啊?”
贺宴保持半蹲的动作回头:“不是颠的难受吗?我背你。”
童晚心中泛甜,却还是扭捏了下:“我...我自己走就行了,也...也没有那么难受。”
贺宴笑看她,然后不等小姑娘反应过来,直接将人背上小跑了起来。
童晚惊呼一声,死死的搂住贺宴的脖颈,等缓和过来后,笑着贴在男人脖颈处,撒娇般道:“你慢一点,别摔倒了。”这泥地可没有那么好走,更何况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贺宴使坏的颠了颠背上轻飘飘的小姑娘,在她恼怒轻拍自己时,笑了出来:“放心吧,摔倒了也有我给你做肉垫子呢。”
童晚...幼稚。
不过...她喜欢。
“晚晚,你今天给慧慧争取工作,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又过了几分钟,贺宴终是没忍住,问出憋了一下午的问题。
只是等问出口,他又觉得自己有些沉不住气,好像背上这个娇弱的小丫头,总能叫他一次次的打破自己的原则。
他从来不知道...
原来,他也会跟喜欢的女孩子嬉闹,再娘炮动的作也愿意,原来他也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恨不能揣进口袋里,走哪带哪,原来...他也会因为女孩子的情绪变化而变化...
童晚看不见男朋友的脸,就没有那么不好意思了,反而故意问:“你理解的是什么意思?”
贺宴轻笑,一点也不怂,格外爷们儿说:“跟我结婚。”
童晚一噎,再一次了解了自家男朋友脸皮厚的程度,不过她也不是个喜欢在这种事上拿乔的性子,毕竟现在目的不纯,想要结婚的是她自己。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脑中理顺序,想着先说哪一句才好。
等待‘宣判’的滋味并不好受,贺宴没有追问,给了小对象足够的时间思考,但是渐渐放慢的脚步与呼吸,全都无意识的暴露了他的紧张。
好在他的小姑娘没有叫他等太久,他听她问:“你不好奇我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
贺宴立马回:“不好奇,只要跟我结婚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