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环怀着那时还算隐秘的心思,一眼就相中了星云图。

不过鹿冰酝随手一指,说:“还是这个吧。”

他没有挑星云图。后来,楼星环自己将那幅买下来了,收在自己阁里。

鹿冰酝喜欢像流云一样,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而他偏要做那个在黑夜里藏住流云的人。

悄无声息走上来一个人,跪下抱拳,问道:“王爷,是否需要属下将他……”

静立片刻,楼星环说:“不必。”

……

庆王的院落。

自他的葬礼之后,这个住处就没有人住了。楼星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另辟了别处。

消失在众人的视线后,一回到这里,庆王就开始咳嗽不止,眼角越来越红,像是渗着血。

“病得这么重。”鹿冰酝让他躺下后,仔细查看了他的情况,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刚才庆王眼角流血不是错觉。

“中毒了。”

庆王说:“是。每次见你,我好像都是病着的。”

鹿冰酝没说话,写下了方子,交给管家:“一炷香之内,全部拿来。”

管家紧张地应道:“哎,老奴明白!”

鹿冰酝悠哉悠哉地坐下来:“你也知道。”

“幸好,你还在府里。”庆王说。

“慢一点,你就没命见到我了。”

庆王微微笑了笑。

他告诉鹿冰酝,这一年多他没出现在人前,是为了找那个凶手。

“……唔,”鹿冰酝眨眨眼,“如果说我知道那人是谁,你会信吗?”

庆王惊讶道:“你知道?”

下人去履霜院拿了针过来,双手奉上。鹿冰酝洗了手,看着他的右腿:“在火里被烧着了?”

庆王走的时候,他明明帮他治好了腿疾。如今回来,却又反复了,眼睛也带伤。

“嗯。那人藏得很隐秘,我的人只追查到了燕国。”

鹿冰酝转了转手里的针,摸到他的穴位,一丝不苟地下了针,才道:“他是燕国的太子。”

庆王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原来如此。我还未感谢你,当时没有拆穿我。”

当时鹿冰酝开棺,不可能不发现那具尸体的腿并不是他的。

“好说。”

时隔一年多,两人说话,还是那样云淡风轻。

管家拿了药回来,欣慰又敬佩:“鹿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