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星环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扶着梅姨娘,越过她们。

到了侧王妃的院子,只见所有人,侍卫、丫鬟和婆子都很严肃,看着他们,不乏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一脸丧尽天良的感慨。

门“砰”的一声紧紧关上。

梅姨娘紧紧抓着他的手,指节发白。

侧王妃坐在屋檐下,在由人跪着包裹指甲。看着两个来到跟前的人,她笑了一下,收回手,看了看鲜艳的指甲,道:“梅姨娘,你可知罪?”

“妾身不知,”梅姨娘屈膝道,“还请侧王妃告知。”

侧王妃的笑容忽地不见,指着梅姨娘和楼星环,疾言厉色道:“你大胆,在王府里与人私通!”

在普通大户人家,侍妾私通就是死罪,更何况是王府。

楼星环猛地抬头,眼神沉沉的:“你污蔑我娘。”

雨水来势汹汹,豆大的雨珠落下,砸得人生疼。

侧王妃院子的人都事先戴了雨笠,她端坐椅子上,雨丝半点儿也沾不到。

几个丫鬟婆子上来按住梅姨娘,楼星环想冲上去,却被侍卫按着:“你们放肆!”

侧王妃怒道:“你一个庶子,胆敢这样与我说话!来人,给我掌嘴!”

雨水打得梅姨娘睁不开眼,她急道:“星环不是有意的,求您放过他……”

“你也逃不过。”侧王妃拍拍手,道,“带人证上来。”

昨天那个药童和一个男人走到院中,跪下。

那男人穿着一件褂子,磕头道:“侧王妃作主,是梅姨娘勾引我在先的。”

楼星环快要咬碎牙齿,头发湿嗒嗒地黏在脸上:“你胡说!”

梅姨娘看了男人好几眼,才道:“我不认识你!”

侧王妃哼笑道:“你当然说不认识了,你说。”

药童道:“我两次来送药,都看到这位姨娘在和他……卿卿我我,还、还衣裳凌乱……”

楼星环忽然挣脱了侍卫的牵制,像一头小野兽一样,狠狠揣那药童:“我撕烂你的嘴!”

侧王妃怒道:“还不给我掌嘴,等什么!”

侍卫拉了好久才将楼星环拉开。药童的脸已经青紫流血了,十分滑稽,他口齿不清道:“三少爷明明也看见的,这是恼羞成怒!”

“啪啪”清脆两声,楼星环嘴角也淌下鲜血,他却没求饶,恶狠狠地瞪着侧王妃,胸膛剧烈起伏着,眼中恨意如刀。

侧王妃说:“梅姨娘,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叩叩”,雨中蓦地响起敲门声。

侧王妃皱眉。丫鬟隔着门问道:“是哪位?”

“奴婢是履霜院的人,我们公子说今天的药还未送给梅姨娘,听人说梅姨娘在侧王妃这儿,便斗胆前来问问。”那人不卑不亢道。

梅姨娘眼睛骤然亮起,甚至想扑到门口,被婆子给拉了回来,死死捂住了嘴。

掌嘴的人也不掌嘴了,捂着楼星环的嘴,不让他出声。

侧王妃呼吸一滞,脑里快速想了几回。

她查过的,鹿冰酝与楼星环无任何亲故关系,今天回门,按规矩都要两三天,鹿冰酝肯定是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