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冰酝莫名奇妙多了个婚约,心有不快,毫不犹豫将气撒在罪魁祸首身上:“拔针了,别说话。”

他手下丝毫不留情,一根接一根地将长针取出来。

庆王双腿小小地抽搐,额头上满是汗水,但也没出声,待他拔完,才温声道:“对不起,这场婚约原是因我糊涂。”

鹿冰酝哼了一声。

除去婚约这件事,他其实对庆王没什么感觉。因为上辈子,他们没什么交集,素未谋面,在他逃婚后,庆王出面承担了皇帝的怒气,揽下了所有罪责,还算是有担当。

庆王道:“不过虽是糊涂,却未曾后悔。求旨也并非全然因为你所说的那个缘故。”

鹿冰酝用白布擦着银针,道:“我懂。”

当今皇上膝下无子,庆王和豫王呼声渐高。在这之前,豫王有鹿侯府和顾国公府襄助,压庆王一头,可从今往后,就不一定了。

在京城,鹿家声名斐然,地位显赫,庆王无非想和鹿家联手。

庆王摇摇头,却也不多说,只道:“你说懂就懂吧。在府里,你想做什么便做,我不会亏待你的。”

木已成舟,鹿冰酝不想费多余的力气去追究,他更想为他以后的计划铺平道路。他说:“既然你觉得我懂,又引我入局,那是否该付一下账。”

庆王疑惑:“什么账?”

鹿冰酝伸出手:“我要王府的兵符。”

寻常王爷听到这话,只怕要吐血。普通人理解的不亏待,肯定是丰厚的嫁妆和家里管事的权力。前者有流水般送去鹿家的金银珠宝,后者有王妃的头衔护航,管什么都可以。

可要兵符不是说笑的。

鹿冰酝有自己的思量。不管庆王是否活着,是否有上位的心思,后来做皇帝的都不会是他。

但只有王府的兵权在他手里,他才能安心。且给庆王一个人情,也无妨。

鹿冰酝道:“府里亲兵侍卫任我差遣就好。我知道你过几天要去南方,作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个情报。”

庆王想了想,抬起手就要落到他掌心。

鹿冰酝敏捷地躲开。

庆王失笑:“已经给你了,送去鹿侯府的聘礼里面,有一双青鱼玉佩。”

鹿冰酝心下了然。他之前就知道能调动庆王府亲兵的信物是青鱼玉佩,这番话不过是再次确认而已。

可是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个的?鹿冰酝晃晃脑袋,好像是谁告诉他的……

“你说的情报是什么?”

庆王的话拉回他的思绪,鹿冰酝敲敲床侧,道:“我哥来信告诉我,你去南方的路上,会有燕国的刺客伏击。”

……

管家进来时,鹿冰酝替庆王正好诊完脉。

鹿小少爷正经的时候还是很医者仁心的:“……拿这个方子随止善去取药。离府前,每日去我院子一趟。”

庆王点头:“劳烦阿云。”

管家对鹿冰酝行礼,道:“启禀王妃,所有人都在履霜院候着。”

鹿冰酝:“备晚膳了吗?”

管家:“备了,王妃是要和王爷用膳,还是去正厅与客人……”

“就在履霜院,我一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