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没有。
哪里都没感觉到楚辞的存在。
路德维希的眼睛自从变成暗沉的血色以后,就再也没变回去过。
每经过一座城市,他都会停留片刻,在城市里搜索楚辞的气息,可他没在任何一个地方感觉到。
希望不断落空的感觉,让他的心脏也变得越来越空,空得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石头掉下去都听不到回声。
这已经是西方最后一座城市了。
路德维希平静地眨了一下眼睛,算了算楚辞离开的时间。
其实根本不需要算,一串数字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十五天,三百六十个小时。
十五天,你应该玩够了吧?
路德维希看向遥远的海洋另一端。
既然西方找不到你的存在,那就去东方好了。
[你被盯上了。]
[啊?]
[有人想要抢劫,]系统微妙地顿了顿:[劫财。]
楚辞轻轻笑了一声:[你好记仇啊。]
系统终于将回一军,很快乐,不准备接下他这句话。
他篡改了所有人对楚辞的记忆,因此,在外人眼里,楚辞看起来就是一个面目普通身材羸弱又偏偏很有钱的人,这样的形象,被歹徒视为抢劫目标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楚辞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商业圈里太过热闹,情侣想要接吻都找不到一个隐蔽的空间,更不要说上演一场精心策划惊心动魄的绑架,三流的小偷偷偷钱包倒是可以。
他随意往外走,离开繁华的地带:[有点无聊,让我来会会这个抢劫犯好了。]
往外走时,楚辞感觉到了某种歇斯底里的狂热视线。
[算了,]他说着,又重新往回走:[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走远了会碰到点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的直觉一直很灵,他才不会为一个神神经经的抢劫犯违背自己的直觉。
他混进热闹的人群,在商场闲逛了一下午。天知道他是怎么应付那些似乎永远都应付不完的推销员的,她们过于热切的语气总让他觉得,自己在她们眼里似乎又是新的形象,类似于行走的ATM机什么的。
还是个没有密码的ATM机。
又一次拒绝婴儿奶粉推销以后,楚辞疑惑地问:[我看起来很像出来给小宝宝买奶粉的爸爸吗?]
系统:[或许吧,谁知道呢。]
大概是他在商场的时间太久了,一直盯着他的歹徒终于有些不耐,故意从他面前经过,重重把他撞倒在地。
“你没事吧?”歹徒的脸倒是很憨厚老实,挂满了情真意切的担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要不然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他撞上来的时候,用的力道和角度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足以让眼前这个脆弱的有钱人摔得头晕眼花。
楚辞推开他伸过来的手,轻轻松松地站起来:“不用。”
“怎么能不用呢,”歹徒有些心急,说话的语速也快了起来:“我看你真的摔得挺厉害的,胳膊都摔紫了,我还是带你去看看吧,免得有什么后顾之忧。”
楚辞又一次推开他:“真的不用,我挺好的,你不需要这么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