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皇宫里发生一场动乱,绥皇所在的乾坤宫被锦衣卫层层围了起来,行将就木的绥皇坐在龙椅上,看着独孤摄走到他面前。
“父皇,你已经老了,不该为朝事忧心,儿臣会送你出宫颐养天年。”
“你,你这逆子,竟敢谋夺皇位!”
“父皇一意孤行,儿臣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这是把我独孤氏的江山当作儿戏啊!你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父皇言重了,这大半江山是我打下得,断送了也无妨,与列祖列宗何干?”
“你,你——”
绥皇气的不轻,他这一生能看到绥国统一天下,本该是了无遗憾,可是曜的存在却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一日不除就一日不安。
现在他最满意的儿子还为了这个祸星与他为敌,绥皇仿佛已经看到了预言成真那一天,一下失去了所有精气神,竟然就这样靠在龙椅上去世了。
绥皇驾崩。
当夜这消息传到了皇宫内外,举国同丧,丧礼办的浩大隆重,种种排场结束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紧跟着的便是独孤摄的登基典礼。
登基典礼前一晚,曜被传召入乾坤宫。
推开厚重的大门,曜走进殿中,看见独孤摄坐在大殿中央,正在自酌自饮,殿里没有燃烛火,光线有些暗,好在今夜月光还不错,勉强能视物。
“你来了,陪孤喝一杯。”
独孤摄给曜倒了一杯酒,曜这次没有直接端起来喝了,看出曜的迟疑,独孤摄晃了晃酒杯。
“放心,这次的酒只是青竹酿,你喝了也没事。”
曜轻抿了一口,酒香中还带着竹香,没有烧口的感觉,味道还不错。喝完了酒,曜将酒杯搁下,抬头看向独孤摄。
“不知殿下传召草民所为何事?”
“孤想问你,可愿做孤的皇后?”
曜心中一沉。
“殿下这是何意?”
“孤曾允诺过你国师之位,如今孤让你做个选择,是为后还是为国师?”
如若只是这样的选择,曜毫不犹豫就会选国师,但他知道独孤摄绝不会给他如此简单的选项,果然,独孤摄继续说到:“你若为后,孤必然三千宠爱集于你一身,即便是这天下都可与你同享。”
“如果我做国师呢?”
独孤摄沉默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声音幽幽然传来:
“那你一生都不能离开观星楼,不能见除孤以外的人,这不是孤愿意看到的,孤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钦天监选择的吉时一到,钟鼓齐鸣,独孤摄身穿墨色的衮服,登上朝阳门开始祷告,他头上戴着十二旅玉藻的冕,衮服上刺绣着十二种图案,日月星辰包含其中,庄重威严,彰显帝王之姿。
帝王祷告时,官员们身着礼服,站在午门外的广场上,文官跪在御道东边,武官跪在御道西边,静静聆听祷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