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延庭独自坐在书房之中,手中捏着一个拇指长的小玉瓶,瓶身雪白,触手冰凉,正是当初曜随手抛给他的那瓶丹药,若非这一颗丹药,厉延庭在数年前就死在树林中了。
这些年厉延庭一直没深究过这丹药的来历,直到重逢了曜,往日种种疑虑才跟着冒了出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炼出这拥有可怕神效的丹药?说是起死回生都不为过,这样的医术是放在整个天下都是首屈一指,足以名动八方,厉延庭却从未听过有此人存在。
药瓶底部雕刻着一团银色花纹,这花纹样式别致,厉延庭只在曜当初穿的那身衣裳上见过,就绣在腰带上,似乎是一种标志。
说起来曜的那身衣裳款式也非常独特,并非烛绥两国所有,也不像刚刚灭国的尧国的风格,不知道是何种势力所有,曜又怎么会沦落成玲珑坊的小倌?
笼罩在曜身上的谜团越来越多,由不得厉延庭不在意,片刻之后,厉延庭敲了敲桌面,凌霄推门走了进来,厉延庭将药瓶交给他。
“去查查曜的来历,还有这瓶底的花纹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凌霄拿着药瓶去办事了,厉延庭在书房坐了一会儿,看完了和西北来往的书信,本想去训练场待一会儿,想起早上走的时候曜那副虚弱的样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是决定去看看。
厉延庭回到小院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天上覆盖着的乌云又厚了几层,因为日光不显,房间里已经早早点起了烛火,暖黄的光从窗纸透出来,看起来有种温暖恬静的感觉。想到曜就在这房间里等着他回来,厉延庭心里不自觉涌出几分柔情,连带着脚步都放轻了几分,但这一切却在推开门的瞬间戛然而止。
厉延庭一眼就看见了斜靠在窗边软塌上休憩的曜,曜身上盖着一张狐皮毯子,蓬松的毛簇拥在脸颊旁,衬的他那张苍白瘦削的脸颊越发惹人怜爱,本该是极为心动的美人图,却因为软塌旁跪着的侍女被破坏殆尽。
此时那侍女手上端着药碗,却没有将药碗递给曜,而是闭着眼睛凑近曜的脸颊,看样子竟然是想亲吻他,自己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惦记了,厉延庭的眼中立刻被怒火充斥。
“你在做什么!”
话音未落,厉延庭已经一脚将侍女踹了开,习武之人的力气何其大,侍女摔在地上命都去了半条,厉延庭却依旧觉得不解气,将门口的侍卫召了进来。
“把这个女人给本世子拖下去,乱棍打死!”
曜被声响吵醒睁开眼,正好看见捂着肚子痛苦趴在地上的小婉,心里惊了一瞬,不明白他不过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到了世子府后一直是小婉照顾他,曜对这个姑娘印象还不错,猛然听到厉延庭竟然要打死她,立刻从塌上起了身。
“慢着,不知小婉做错了何事?还请世子饶她一命。”
厉延庭一听曜竟然还护着这个浪蹄子,理智立马有些失控。
“你还敢给她求情?莫不是你也看上了她?”
厉延庭忍不住想小婉在曜身边侍候了几天,谁知道她是不是今天才起的心思,保不准两人早就做过这档子事。再想曜分明会些武功,怎么连人到了身边都不知道,侍女的行为多半是他默认了的,他一定在装睡!好你个曜,竟然在本世子眼皮子底下和侍女勾搭成奸!
厉延庭越想越觉得曜是故意的,心里的怒火越窜越高,竟然一把将曜从塌上扯落下来。
“本世子竟不知你除了勾引男人还会勾引女人,你就这么饥-渴吗?本世子不要你,你就找丫鬟?”
曜:“???”
“果真是上不的台面的东西,既然你这么浪-荡,本世子今日就满足你心愿,免得你天天勾三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