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竟然是你!”

厉延庭将人逼退到衣柜前,眼底翻涌着深沉的恨意,就是这个人当初对他的哀求置若罔闻,走的那般干净利落,这些年每每想起,都令他恨欲疯狂。

“……”

曜对上厉延庭的模样,不由自主皱起了眉,搞不懂厉延庭大半夜发什么疯。

“当初你将我扔下等死,可曾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落在我手上?”

“……”

“本世子今日才觉得活着真有意思——缘,果真是妙不可言……”

“……”

厉延庭已经习惯了曜的沉默,他将曜抓到面前,逼迫曜抬起头,仔细去看这张困扰他多年的脸,想要从中找寻出一点情绪,畏惧,惊慌,哀求……什么都好,可是没有,曜平静的看着他,这副神情和当时冷眼旁观的他何其相似?

即便曜现在沦为玩物,而他贵为皇亲国戚,他在曜眼底依旧掀不起丝毫波浪,明白了这个道理,厉延庭一下狠狠的将曜摔在床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眼底攀爬上了血丝。

“当日那般多的人想要买下你,君子好成人之美,本世子明日就将那些人请进府里,与民同乐如何?”

厉延庭的床虽然足够柔软,曜的身上毕竟还带着伤,被他拉扯了一下立刻感觉到伤口又裂了,他撑起身回过头看向厉延庭,逆着光的缘故看不清表情,只能感受到满满的恶意。

这个人还真是恨他啊……

小婉推开房门,手中捧着托盘,上面放着一件雪白的长衫。

“曜公子,世子让您换上这件衣服就过去。”

“我知道了,东西放下吧。”

小婉放下了东西却没有离开,曜疑惑的抬起头,发现她脸竟然红了。

“还有何事?”

“曜公子,您有伤在身,奴婢替您更衣吧。”

“……不了。”

小婉离开后,曜从托盘里拿起长衫,手指触碰到衣摆上的银色暗纹,愣了一下,这款式竟然是……

世子府里第一次这般热闹,但凡是当日绮陌会参与过曜身价竞拍的,都被厉延庭请了过来,其中甚至还包括和厉延庭不对付的顾远景。

大多数人收到请柬之时都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襄王世子,虽然顾忌厉延庭威名还是来了,一个二个现在坐在大堂里却如坐针毡。好在厉延庭半点没有发作的意思,还好酒好菜的招待着,言明请诸位前来只是叙叙旧。

叙旧?他们有旧可以叙吗?众人心里腹诽,表面上却兴高采烈向厉延庭表示了感激,酒过三巡,厉延庭放下酒杯。

“只是喝酒没意思,本世子还为诸位准备了歌舞,望诸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