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沐闻言,再次看向了那小厮。

他再次开口问道:“方才,可见有静院的主子?”

小厮闻言一怔,微微抬头偷瞧了瞧周沐,周沐目光犀利,仿若任何谎言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小厮被瞧得心慌,抖着腿下跪道:“主子恕罪,主子饶命,静院……静院的姑娘方……方才确实在这里,不过后来被外来的马车接走了。”

秋红一惊,皱眉问向小厮道:“你……你刚才为何撒谎!”

“是绿竹……绿竹总管吩咐的。”小厮颤巍巍的道:“她叫小的们不要管静院主子的事的,凡是静院主子的事都一概不闻不问不听不提,有人问起静院主子的事,就一概说不知道不清楚没看见,只要说这些就不会犯错,主子不会怪责,她亦不会怪罪。”

小厮委屈道:“要是多嘴说了关于静院主子的事,就算主子不怪责,她亦会惩罚小的们,小的们也是不敢不从啊。”

“……”周沐面色黑了一半。

秋红怒道:“反了天了!这周府的主子成了她绿竹不成?!”

小厮道:“小的们人微言轻,确实不得不听绿竹总管的。”

“而且,这次静院姑娘被接走的事,绿竹总管也事先有交代过,说是……”

“说是什么?!”秋红问,知道真相的她心惊胆颤,她万没想到,绿竹竟这般大胆,还敢让周府所有小厮与婢女对静院主子不闻不问,也好在那少爷不时常出门,他的事情自己都备着,不然他受得气可就多了。

小厮道:“说是……近日有送给静院主子的礼物尽管放任,若是有人要接走她也让我们不要管,还不准我们泄露他离去的方向,更别说……去处了,所以小的方才才说不知道的,主子,饶命啊。”

“……接走也不要管?这般说来,绿竹她早知道有人要接走姑娘。”秋红一惊。

周沐面色非常难看,他开口道:“他可有说去哪了?”

小厮回想,低头道:“姑娘离去前,确实跟小的提了一下,说是要我告诉秋红姑娘,他去意……意冬楼了。”

意冬楼……

周沐脑中浮出先一个酒楼,这酒楼……地处偏僻。

“秋红,备马。”周沐道。

秋红领命。

那边,蒋言坐在刘贵备好的马车里头,心里头总是有些忐忑不安。

他本想等秋红一起走的,但这马车的车夫总在催他,他想着反正也不远,便先离去,秋红等会自己就过来了。

可现在看来……

蒋言掀开了马车的车窗帘,这外面的街道越来越偏僻,左拐右拐之下,街道上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两边的商铺门都紧紧的关着。

这……秋红真能找到这地吗?

刘贵把地方选在这……有那么点司马昭之心。

不行,这酒楼不能去。

蒋言坐回马车,得想办法开溜。

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包药粉,这药粉是他在静院备着的迷药,因与周沐同床共枕,这迷药本是预防着周沐的,现在却要用在他人的身上。

他定了定心,从马车门帘缝隙看了看外面的车夫,清了清嗓子道:“车夫。”

“车夫。”叫了好几声,那车夫才不耐的应了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