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有你当上了太子妃,否则我得疯,得发疯!父皇的眼光毒啊!”他看着她说道。然后,以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示意斟酒。
冰蕊忐忑上前斟满了酒。
“父皇病了,我很担心,”
他又说道:“父皇对我真的非常好,自小到大不曾斥责过我几句。我害怕,害怕极了,有一天,会突然失去了父皇,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打杀得来的天下,不可能在打杀之中得到治理。”她说道,“逆天而行,终是苦果无穷。”
‘啪’
又是满满一杯酒泼在了她的脸上。
她的脸火烧火燎的已经红得似一盆嗤嗤燃烧着火炭,两只眼睛也冒出红光,目不转睛的瞪视着他。
“明天,明天等着听我杀了方一世的消息,有没有胆量,亲自去看看,看我一剑砍下他的脑袋或者一剑将他穿个透心凉?”
他说完端起酒杯一口周了进去:
“那么,你不要安耐不住你自己,等不到明天就先将方良娣弄死,听我说,不要这样,好不好?”
不言而喻,他的话得反着听,他的意思摆明了催促她立刻去杀了方良娣。
“我也不清楚自己会怎样做?”她说。
“呵呵,你的不清楚指的是什么?会发生什么事?”他追问,脸上做出很失望的表情。
“有可能,也有可能风平浪静,”她说,“必竟这是杀父亡家之仇。”
“何为,风平浪静又怎么讲?”他问道。
“杀父亡家之仇为,按照你的吩咐去做为风平浪静。”她说道。
“要我说,是今天下午的换来了夜晚的风平浪静。哈哈……”他冷笑。
……
一阵的沉默。
少刻,他一把从冰蕊的手中夺过来酒壶,自斟自饮着,那'哗哗'倒酒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刺耳又怕人。
一则的蜡烛燃烧得剩下个蜡头儿,俯伏在地的灰兰起身,悄无声息的将蜡头换掉。紧跟着,就像刚才一样,又俯伏在地面上。
“我身不由己啊,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去杀人。
其实,我应当在知道你沈家出此祸事之时就意识到与方家有所关联,因为前有你四叔父沈长河的例子在那儿摆着呢!
这个宫里,谁不知道沈梅霞与方嫣红吵了一架后,他爹很奇怪的就没了!
我真的应当立刻收拾死她!
看见她我就烦,愚蠢又无知,弄得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真是够了!”他越说越恼火,接连喝了好几杯,酒壶已经干了。
“拿酒来!”他吼道。
“是,殿下!”小宫女冰蕊转身而去。忐忑的心情巴不得太子殿下立刻喝得烂醉跟一摊烂泥一般,只有这样才是最好不过的。
不一时,冰蕊取来了最烈的一壶酒,有心想把酒壶换一把大一号的,想了想,却没敢。
他坐在那里又喝了一壶,明显的醉态上来,令他说起话来舌头发直,眼睛直勾勾瞪着她。
自他接连着两杯酒泼到她的脸上起,她就已经不在吃一口,显然,饭菜已经泡在了酒里,没发儿吃了。
若说这谈话与喝酒,话不投机半句多时,这酒劲儿就好像莫名其妙的蹭蹭窜上去好几倍一样,不知不觉就醉了,而越是醉就越想喝,越喝就越醉。
“你醉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从他手里欲夺下酒杯。
“我没醉,你走开!”他打了一下她伸向前的手,'咕咚'又是一大口落了肚。
“把酒壶拿走。”太子妃冲着冰蕊道,冰蕊刚要上前,身后却被灰兰拉了一下衣角。
“谁敢?”他一把将酒壶抱在怀里,瞪着红彤彤的眼睛喝斥道。
冰蕊吓得身子一抖,所幸也直接俯伏在地,磕头罢,将脸紧贴在地面上。
不在说话,她陪着他,他独自喝着闷酒,因为他心里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