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家宴是热闹。”太子妃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说道。
“与过年时不同,这个季节闷热,宫人特意在荷花池子边搭建起凉棚摆放桌案,一边欣赏着美丽的景色,一边饮着家宴,所有的不愉快都会一扫而光。”太子道。
“在荷花池子边搭建凉棚,摆放桌案饮宴?”太子妃道,“啊,这个主意不错,一边饮宴一边欣赏美丽的景色!”
“太子用茶。”沈梅霞斟了一杯茶递到太子手中,似是忽然看见太子到来,她很高兴。
“身子不方便,坐着就好。想吃什么、想喝什么,遣宫人随时传唤,太医也得随时跟着,养好了胎。”
太子说着话,撂下手中茶,“刚来前,我喝了茶。”
“外面天热,喝过了茶,那就再吃点解暑降温的甜瓜。”沈梅霞笑着取了桌上的甜瓜放在碗里端给太子。
“给我也来一块尝尝。”太子妃微笑着与沈梅霞道。
刚好桌上就两只碗,沈梅霞急忙招手宫人道:“快取碗来,将甜瓜分给太子妃娘娘一块尝尝。”
“是。”宫人应声取碗。
“不用,不用取碗。”太子阻拦道。
忽见他将碗端起来,以手拿起甜瓜放进嘴里,紧跟着将碗递到太子妃跟前,以命令的口吻道:“用我的碗。”
沈梅霞的脸一红,拿起自己跟前的碗,取了一块甜瓜放在其中,端给太子妃,又拦回太子的碗,又取了一块甜瓜放在碗中道:“太子多吃些。”
忽见一个小太监门口处召唤着太子,太子起身道:“你们慢用着。”
看着太子转身出,背影消失在门口处,太子妃若有所思道:
“梅霞,端午宫中家宴,都得出席,虽觉得你身子不方便为你推脱过,却也得出席。宴席摆在荷池边,知你喜清净,早些回来便是。”
沈梅霞也是看出来,若不是太子妃前来,纵算太子从此门前路过,也未必进来,从给他斟的茶没喝跟吃甜瓜上便可看出端倪。
说来,自她有孕后,太子在也没有来过,即便是有孕前,也不过是太子偶然宿在她处两三回,哪有什么感情,她心中也是明白。
“啊,我知道,谨记着太子妃娘娘之话。”沈梅霞的态度有所缓和道。
太子妃点头,又说了点别的话,起身而回。
......
用过晚膳时,天色还没有完全的黑透,宫女在室内掌起了灯。
太子妃走进安静的书室,平常日子里总是坐在宽敞的外间,很少进到内间,实际上内间也很宽敞,就是窗子没有外间多,视觉上感觉好像是没有外间敞亮。
那一把‘追霞’剑,平放在一处桌案之上,睹物思人,总是让人想起她的原主人春霞。
太子妃是喜剑之人,或是一把‘追霞’跟随在她的身边,也是一种缘分,她不止一次的这样想着。
宝剑出鞘的刹那,一道寒光映在室内的墙面上,虽没有完完全全的开刃,但还是能感觉出来非常的锋利。
突然想试一试锋利的程度,却又不想碰坏了桌椅家具,相信不待用全力之下,这把剑就能轻易的将桌角齐刷刷的剁下一大块。
环视四周,忽然见一卷厚厚的宣纸形若圆木桩放在墙角处,她的嘴角微翘,走上前将宣纸卷抱起放在桌上,着实很沉,捆扎着很结实。
双手执剑,只轻轻的往下按压,丝毫不费力,也无有一丝的声响,宣纸卷若水豆腐一般被切下薄薄的一片。
紧跟着一片又一片,一片又一片,整整齐齐纸卷片薄厚一致又很有规律地横躺在桌面上,宛若刀工一流的厨师所展示出来的艺术品一般。
桌案上稍有细微得难以察觉的纸屑,若岁月流逝而留下的灰尘,而晃眼的剑身无有半点纸屑留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