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写字儿这件事,大半也在先天,非是后天之临摹、练习之所能也。
沈梅棠自小会写字之时,她就能坐在板凳之上,写一天的字。而跟她一般年岁的孩子,都还不会拿笔,更坐不住板凳。
那时候,她还没有识得太多的字,认得的跟不认得的全都在认认真真的写,一撇一捺,有板有眼,却又有着自己的个性。
沈长清这位极其低调的大才子,在书法的造诣上不浅,要不他怎么那么视沈梅棠为掌上明珠呢?皆因沈梅棠先天就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琴棋书画,通的人很多,但精的人却极少。
莫说四样皆精,哪怕你只将这一样弄得个精,也就很不容易了。恐怕是要付出常人几十倍,百倍的努力却也未必,此话放在后面慢慢说。
要说令沈梅棠青睐的字体不多,沈长清自是不用说,从小到大,耳濡目染看着他爹教习她写字,父女俩的字迹多多少少的有些个像。
另一个人的字体就是让她刻骨铭心的六一大师兄。
而自打她看到理当书阁四个大字儿时候,莫名的就想到了他,觉得这字体莫名其妙的跟他的字有些个像,似曾相识。
一阵秋风迎面吹来,吹乱了沈梅棠想着的事,脑海中出现太子闫理当富态、讨喜的模样,将读书、写字之事瞬间打乱。
室内掌起了灯,门口前的小宫女伸手挑起门帘,搭上金钩道:“棠主娘娘,慢些走。”
脚下的软毯软绵绵的很舒适,锦青从内室当中迎出来,自是听到声音,挑开二道门帘关心道:“棠主娘娘这是去哪儿转了,这么晚了才回来,身子可受得了啊?”
“无事。”沈梅棠道。
灰兰跟玳瑁解下了沈梅棠身上的大氅,忽见锦青茶盘当中托着一只装有半下水的茶碗跟茶壶走向外室道:“我去吩咐人给棠主娘娘端来晚膳,时候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