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莫名有些恍惚，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到宋昆朗的旁边，问宋昆朗：“能告诉我你昨晚在确定什么吗？”

昨晚祁明的心乱了，之后又震惊于自己对宋昆朗的感情，便忽略了宋昆朗异常的举动。今天见到宋昆朗，昨夜月光下的画面又一次浮现在祁明的脑海中，最后只剩下宋昆朗那双深邃得仿佛要将他吞噬的眼睛还有那个即将落下的吻。

除了又一次觉得怦然心动之外，祁明不由得想要知道宋昆朗昨晚为什么那么做？又想要确定什么？

祁明直视着宋昆朗，却没等宋昆朗回答他，兀自说道：“我其实有话想要和你说。”

宋昆朗坐直了身体，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请说。”

都已经做好说出口的准备了，可是话到了喉头，又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

祁明的表情有些纠结。

宋昆朗没有逼他，静静地温柔地看着他。

“其实……我……”祁明的双手握成拳，一直给自己鼓励，他不是婆婆妈妈的人，既然已经决定摊牌，就没有再拖着的道理，在一次深呼吸后，祁明终于把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了，“其实在你的灵堂上我就看得到你了，但是那时候我身份尴尬，你又化成鬼，我怕你报复我，所以装出一副深爱你的样子，好让你对我产生怜悯之心，放过我。”

祁明隐去了自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人的事，那已经是过去的世界了，祁明不说并不是要隐瞒宋昆朗，只是觉得没必要罢了。

把这些话说出来，其实比想象中的要简单很多，堆积在祁明心里的压力也随着摊牌而消散如烟。

祁明诚挚地说道：“对不起，一直以来是我欺骗了你。”

回应祁明的是许久的沉默，宋昆朗沉默地看着祁明。

这样冗长的沉默让祁明变得紧张起来，他本来以为他道歉之后主动权在宋昆朗手上，宋昆朗原谅他也好，不原谅他也罢，他都不会在意。可真正面临这样的状况后，祁明在内心里却在祈祷宋昆朗一定要原谅他，只要一想到自己或许会因为这件事和宋昆朗疏远，祁明就一阵心慌。

宋昆朗沉默了很久，久到祁明以为宋昆朗真的因为他的欺骗而气愤的不想原谅他的时候，祁明终于听到宋昆朗开口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沙哑的质感，就像是一阵风从祁明的耳边拂过，吹进祁明的心里。

宋昆朗说：“可是我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