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圆缘敏锐的察觉到他笑容底下神色冷淡,意识到可能温勉和纪拓的关系也许和传言不太一样,她立刻懊恼自己刚才的问题,开始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因为岑天骄是书圣弟子,虽然他是今年第一回 参加燕台集,身体年龄和温勉相近,但受家学渊源影响,对于燕台文会了解颇多。居圆缘和岑天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也听了一耳朵八卦,为了规避眼下的尴尬主动为温勉介绍起来。

岑天骄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旁听,表情越来越臭,趁着谈话的间隙问道:“温道友,你一会是去哪个赛场的?”

温勉闻言温和道:“在下不才,与岑道友一处。”

岑天骄立刻扬起眉毛:“你们是不是故意的啊?”他左右看看,指着人群里的另一片人群道,“我刚刚听见他们说,浣剑门那个女弟子要去比围棋。我说,郴州和翮州故意选最难的两场比赛,难道是为了让自己输的好看一点?”

他这话一说完,温勉还没什么反应,旁边一个东陆的弟子不乐意了:“你什么意思啊?就你书法难,我们演奏乐器的不难吗?你话说的这么轻巧,倒是演上一场来给大家看看?”

岑天骄仿佛把全部的天赋都点在挑衅和吵架上面了,闻言立刻转身对喷:“我话就放在这儿了,你还不服气。那怎么千万年来有以文入道的修士,没听说过谁弹琴弹着弹着飞升的啊。再说我评价你们的水平还要会弹琴——那我评价鸡肉做的好不好吃是不是还得去当个厨子啊?”

“你!”那东陆弟子顿时气得面色涨红,“你怎么敢这样说话,你师父都不管教你的吗!”

书圣近些年对外不问世事,确实没有出现在这样热闹的场合的道理。岑天骄若是有尾巴早就翘起来了:“我师父自然是管不了我的,你又能怎么办?道理说不过别人,就只会在这里拉长辈做衬,你莫不是还没断奶不成?”

东陆弟子向来沉浸乐理头一次和人辩论,还是和歪理论杠,被岑天骄说的七窍生烟,撸着袖子想要冲上去打架。

居圆缘焦头烂额,想帮小伙伴道歉,又被岑天骄拉着动弹不得。

场面一度趋于混乱,直到一个主办方镜月阁渡劫期的长老枯瘦的五指在桌子上一拍,吼道:“肃静!”

赛场内外才安静下来。

“四个场地,东南西北四方,按照号码落座,不得延误!”

老人说罢,凌厉的视线往温勉这头一扫,岑天骄不甘不愿的闭嘴,那被他挑衅的想打人的东陆弟子也偃旗息鼓,纷纷抓着号码落座。

温勉镇定自若意味深长地对岑天骄笑了笑,把他笑得一阵莫名其妙,又碍着镜月阁长老的看管没法出声。

居圆缘也是去下棋的,和他们不在一个赛场,早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