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温勉对他说道。

他站起身走到贺惊帆身边,发觉自己似乎也是二十岁出头的样貌,仍旧是一身布满灰尘却难掩华贵的衣裳,只可惜腰间被利器撕扯开一道缝隙,走动时还能感受到腰腹伤口处传递来的隐隐伤痛。

“你怎么样?要不要休息?”

“还好。”贺惊帆说,他撑着身后的石头想要站起身,结果还未进行到一半就踉跄着跌坐下去。

温勉立刻上前扶了一把——这是怎么回事?

贺惊帆一把抓住他被袖口覆盖的手腕,阻止他伸手的动作:“别碰,妖毒能通过体表接触传播。”他忍耐着不适运气,顿了顿又缓声说道,“过了这一阵就好了。”

“我知道你担心温家现在的情况,但是这件事急不得。温家现在正处在风口浪尖上,你的父亲绝不会希望你以身犯险。”

温勉握了一下拳,心中升腾起不属于自己的焦急又愤怒的情绪:“贺惊帆你实话告诉我,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和纪拓有关系?”

“……”贺惊帆抬起眼睛看着他,轻声说道,“我不知道,阿勉。我不知道的事情有太多了……谁能想到偌大一个卧沧山一夕之间为千夫所指?我也从未想过我师父、王秉通会是传说中的天魔之体,就像你也未曾设想过温家和惊雀野秘境的联系一样。”

就像是被一盆凉水在寒冬腊月从头浇到脚,温勉心脏一颤,怔怔的在贺惊帆身边半蹲下来:“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

“是我的错。”温勉说,“如果我早点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如果我知道他想要惊雀野秘境的钥匙……”

贺惊帆轻柔的按了按他的肩膀,重复道:“这不是你的错。你永远不需要为他人的卑劣造成的恶果自责,就算纪拓他是你……”

“他不是!”温勉骤然打断他,一下子站了起来,焦躁道,“我和纪拓没有任何关系!”

贺惊帆静静抬起头仰视他。

“至少现在没有任何关系。”温勉急促的喘了两口气,颓然道,“你都知道了?”

贺惊帆:“他独占欲表现的太明显了。你还记得上届燕台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