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知名的年轻人一直没有动手,不知道实力究竟有多高。而他身边疑似护卫的男人有元婴巅峰的修为。或许他们出自某个大家族,又或许是哪个门派掌门的亲眷下山游玩。王秉通整理着自己眼下的处境,考虑从温勉这边突然下手袭击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温勉和他评估的眼神对上,浑不在意的微笑。

——不,不行。可能性太低了。

一种被毒蛇的身躯缠绕紧心脏,流淌着毒液的獠牙就悬在额头上方的紧张感突兀的在对视的一瞬间出现。女儿被对方掌控的情况下,魔修并不敢赌。

仿佛是看出来了王秉通的退避之意,他对面静坐的男人脸上的微笑带着一丝令人厌恶的了然,魔修按捺下自己心中翻腾的怒火和仇恨,开始按照对方的要求谈起过去发生的早已被埋葬的秘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这种陈年朽事的话……”他灌了一口茶水,压下自己难以遏制的杀意,“修魔道难道还需要理由吗?当你某一天拼尽全力也不得寸进的时候,当你面对着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的敌人的时候,或者当心中的贪婪战胜理智的时候……”

他冷冷的看着温勉:“你大概还未曾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吧?但是没关系,早晚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样了解自己。”

魔修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趣事一样,沙哑的笑起来。

“原来如此。”温勉并不以为意,当他不准备泄露出自己这个马甲自带的大乘期气势的时候,很少有人能猜测到他才是做主之人的真相,毕竟就算是鼎盛时期的修真界也没有几个大乘期修士会闲着没事到处跑。

而也正是因为修为太高反倒会引人注意,并不想要走到哪都被人当作移动的核弹来紧张围观对待的温勉时常选择让自己暴露出来的层次不那么显眼——这也能防止被那些真正水平超过他太多的敌人盯上:“但是我并不觉得你说出了全部真相,至少你给出的那些理由虽然常见,却似乎无法套用到目前的状况上。”

说着他苦恼的按了下额头,十分真诚的向着自己的师尊寻求解惑:“我最搞不明白的一点是,为什么你明明背叛了卧沧山,但不论是掌门光济真人还是你的师弟祁尚英,都不像是想要把你抓回去审讯的样子?”

按照常理,就算是因为多年同门之谊没办法下狠手,师兄弟一时走错了路,难道不应该将人带到自己身边好好纠正教导吗?放出去祸害其他人算什么?

王秉通这些年手上无辜之人的血可一点不比其他魔头少。

但平时行事光明磊落、善恶分明的掌门人就像没看到一样,祁尚英甚至还有闲心在八年以前为自己的师兄招收新弟子来巩固袭常峰的地位。

排除掉这两个人一起脑子进水猪油蒙心帮亲不帮理之外,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而据贺惊帆偶尔透露出的只言片语来看,虽然王秉通离开卧沧山之前也不是什么平易近人的好性子,但是至少也不是喜怒无常残忍嗜杀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