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过去,浣剑门果然至少亏了一个渡劫巅峰。
面对连涂的弟子,温勉绝不敢托大。但相比对方来势汹汹,他应对的剑法则宛若江南和风细雨、流水潺潺,将一切暗流涌动的杀机都隐藏在温柔美丽的表象之下,乍一看上去好似江海中随波逐流的一叶扁舟,有种疲于应对的落拓。
有旁观的弟子就说:“温师兄这是落在下风了。”
“毕竟他前几日才结丹,境界还不稳定。”
“桑师姐真不愧是连首座的弟子,这手剑法让我自愧不如。”
也有弟子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是看温师兄的表情,他不像是要输的样子啊?”
擂台上的少年仍然笑意盈盈,不见半点慌乱。他出手的动作稳定而克制,就像是狂风暴雨中屹立在海平面上的灯塔,散发出宁静悠远的、不可被湮灭的光。
反倒是桑鱼,神色愈加凝重。
她一出手便如巨浪滔天,但眼下浪潮不仅没有将对手淹没,反倒如同是被固定在了河床上,一举一动都受他人牵制。
随着时间过去的越久,桑鱼越觉得自己被困进泥沼当中,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抬起一只手臂都显得困难。她不愿意再这样僵持下去,干脆后撤虚晃一步,凶猛的攻势一停,挥剑的手顿住,另一只手却凝聚起厚重的灵力一掌拍下来!
作为连涂的弟子,桑鱼竟然是会掌法的!
这一招出其不意,温勉应对起来却仍然轻松写意。
他手中的竹剑本来灌注了灵气,现在灵气一撤,在两股相对力量的冲击下,脆弱的剑身瞬间碎成一片片锋利的竹片。温勉微微一笑,轻轻往前送了一手,其中一片竹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桑鱼的面颊!
暗器终究比一双肉掌来的快,究竟是继续攻击对手,还是收手保护自己?
桑鱼到底对战经验不足,这又不是双方真正不死不休的场合。她前进的趋势一下子缓了下来,剑光一闪挡住那片碎竹。
温勉将只剩一个竹柄的武器虚对她的要害处。
“桑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