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一天,身上的草背心短裤也脏了,陆予换下来,拿去了河边。
陆予正在洗衣物,身后突然传来孩子的哭声。
“巫、巫,请您救救我阿父吧!”
陆予脚一滑,差点栽进河里,还好他稳住了。转过身,看着眼前快要急哭的小男孩,皱了皱眉,“怎么了?”
男孩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涌出来,但努力的憋住了,“我、我阿父要死了,巫,求您救救他。”
这男孩是盆地的人,陆予记得他应该叫庆丘,但是他爹是谁,陆予就记不清了,比较盆地的男性很多。
看见这孩子这么急,陆予也不敢耽搁,跟着他快速的往盆地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让他说一下他阿父的情况。
庆丘哽咽,“阿父以前在黑水部落,有时候胸口会很闷,很疼,气也喘不过来,后来了这里,情况好了一些,不知道怎么今天突然很严重,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陆予眉头越拧越紧。
他不是医生,听庆丘的描述也听不出来他爹到底是什么病,但是,看样子,他爹不是外伤,而是内病,很严重的内病。
如果真是致死的内病,红药很可能是没有用的……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盆地。
远远的,陆予看见一些人围在了庆丘他们家木屋前,没有一个人说,都沉默的站着,气氛死一般寂静。
陆予心中一咯噔。
有人看见了陆予和庆丘,走上来拍了拍庆丘的瘦小的肩膀,沉痛道,“孩子,再去看你阿父一眼吧。”
庆丘身体一僵,拔腿冲了进去,“阿父!!!”
陆予顿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木屋内,除了躺在草叶上的男人,只有一个跪坐在一边,双目无神的女人。
无论是庆丘还是陆予走进来,女人都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陆予来不及多想,过去查看了一下男人。
男人已经失去了心跳和呼吸,死了。
陆予朝庆丘摇摇头,摸了摸他的脑袋,退出了木屋。
陆予退出去的时候,盆地人也围了上来。听见陆予说没有办法后,众人也完全失去了期待,面露悲伤。
此时,屋子突然爆发了一阵嘶哑的哭喊,这喊声悲痛至极。
陆予微愣,哭喊的声音,不是庆丘的,是一个女声,是刚刚那个仿若失去了颜色的女人吗……
周围人也听见了哭喊,忍不住小声讨论。
“哎,早知道今天庆丘他阿父会这么早死,当初红羽就不该那样。现在哭也没有用了。”
“是啊是啊,庆丘他阿父人好,红羽也喜欢,连孩子都生了,为什么还要整天闹呢,为什么不好好过日子。”
“对啊,当初在黑水的时候,两人倒是重话都不说一句,现在这么好的生活,怎么不能好好过呢,现在再哭,也没用了。”
“不说了不说了,庆丘他阿父走了,我们得讨论讨论把他葬在哪儿啊。”
“嗯,还要喊云子她们准备一些食物给红羽母子。”
……
直到人们和他打招呼,准备散了,陆予才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