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 学校离家是那么近, 走十几分钟就能走到, 但这会儿, 邱栩宁却觉得格外漫长。

偏偏贺知渊手掌心又落到了他的肩头, 温热地包裹着他的肩膀,手臂也略微擦着他的后脖颈, 很痒, 这股痒意像小虫子一样钻到了他心尖上,时不时地咬一下, 叫他越发无法忽略那股强烈的痒意。

走到半路的时候,邱栩宁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贺知渊啊。”他微微抬起脸,朝贺知渊看去,等到他看过来的时候, 又轻轻地瞥开眼去,脸颊微微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柔软的双唇透露出一股难为情的颤动,“你、你的手, 弄的我有点痒。”

他的声音很轻, 很缓,要不是两个人的距离很近,他说的话, 贺知渊都不一定能听见。

“痒?”因为没怎么说话, 贺知渊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他瞥了一眼邱栩宁裸露在衣服外头的后勃颈,即使光线昏暗,他那纤细的脖颈也呈现出一种玉白色,黑色柔软的碎发有些长,垂落在皮肤上,反而衬得皮肤越发白。

贺知渊目光落在邱栩宁脖颈上好一会儿,才撇开脸,跟着收回了握着他肩头的手,低声说:“你靠我近点。”

邱栩宁轻轻地“嗯”了一声,肩头没了贺知渊那只温热的手,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但心里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没走几步,忽然听贺知渊说:“那里有理发店。”

邱栩宁愣了一下,抬头看他,“你要剪?”

贺知渊伸出手,手指插进邱栩宁柔软顺滑的发间,轻轻地揉乱了他的发型,说:“你剪,你头发很长了,该剪了。”

邱栩宁摸了摸额间自然长长的刘海,小声应和道:“是长了好多,应该剪了。”

邱栩宁头发一向长得很快,隔三差五就得去理发店,但这段时间都忘了,到现在才发觉他头发已经长长了这么多。

他跟着贺知渊到了理发店,外边的雨仍然下的很大,噼里啪啦的,汽车鸣笛的声音都变得遥远了起来。

理发小哥礼貌地问:“洗头还是剪头发?”

邱栩宁说:“剪头发。”

剪头发前得先洗一个头,等到邱栩宁洗完头出来坐到镜子面前,便注意到贺知渊坐在身后不远处的椅子上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