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陆矶额上反倒出了些汗,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为今之计只有赌一把。

陆矶深吸一口气,拿起了一根木头,木质的纹理摩挲掌心,给人的感觉无比熟悉,陆矶脑海中却多了个新的问题。

刻什么呢?

他肯定不会再刻姬容玉。

但是……

眼前浮现出几日前,沈知微同他一起在梅花园里散步的场景,殷红的梅花上缀满了层叠细雪,似乎只要一跺脚,就会扑簌簌震下一地落白……

他定了定神,握起了刻刀。

落下第一刀时还有些生疏,随后却渐渐快了起来,就像他曾无数次做过相同的事,曾无数次,在房间里,独自一人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凝神刻下满心挂念。

日影渐渐偏移,距离巳时不到半刻。

陆矶越刻越快,地上渐渐堆了一地木屑。

“大人,他在刻什么?”磕巴小厮捂着脸。

何远眯了眯眼:“你觉得他能刻完?”

磕巴小厮讷讷道:“似乎真的可以……”

“可以个头!”何远忿忿又给了他一巴掌,“去,给我想办法,让他刻慢一点!快去!他要是刻成了,你们就别想要脑袋!”

几个小厮诺诺应了,面面相觑,一窝蜂涌到陆矶身边,围着他大呼小叫起来。

陆矶充耳不闻,专注地盯着手下逐渐成型的木头。

一个小厮有些急,抬手去抓木雕,陆矶一个侧身躲开来,却依旧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