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约定后,秦文玉的心底仿佛轻松了一些。
他有些讨厌这种感觉,但如果不这样做,又会产生另一种让人讨厌的感觉。
这到底是为什么?
秦文玉莫名有些烦躁。
他干脆放下了这些事,离开旅店,再次去了町内会。
町内会在南,后山祭典在北,一路上,除了飘扬的雪花,秦文玉没有遇到一个人。
村子里一片寂静,反而是到了町内会时,他看到了人影。
二宫次郎没有关门,他仿佛知道秦文玉还要来,依旧坐在那间老旧的町内会屋子里,自斟自饮。
“身为村长,这种场合不露面合适吗?”
秦文玉不请自入。
二宫次郎端起杯子,秦文玉闻到了一股酒味。他今天没有喝茶,而是在饮酒。
“我会去的,还没到时候。”
二宫次郎的声音和昨日一样沙哑。
“你是来见北原苍树的吗?”二宫次郎给秦文玉倒了一杯酒。
秦文玉低头看着这杯如清水般透彻的酒,说道:“嗯,我很好奇大藏乡警方用什么理由从岛根县拿回了人。”
二宫次郎一声嗤笑:“有一句古语,叫以势压人,找个比岛根县权势更大的靠山就行了。”
秦文玉脸上的疑惑不减:“以大藏乡的资本,能找到那样的靠山吗?”
二宫次郎沉默下来,良久之后,他开口说道:“你的父亲曾说,诅咒是不幸,也是幸运。”
他一双如冰封寒泉般幽冷的眼睛注视着秦文玉:“诅咒是一种超脱现实的力量,它是不幸,也是我们的资本。”
“嗯,至少现在大藏乡很繁荣。”
秦文玉对此话不置可否。
“十年前,我成为村长的第一步,就是造势。”二宫次郎又喝了一杯酒,眼神有些迷离起来,“变鬼……为神。”
“你父亲教我的……大藏乡的诅咒无法根除,只能与它共生。我需要考虑的,是如何付出最小的代价,换来最大的利益与它共生。”
秦文玉端起酒杯闻了闻,又放了下去:“所以,这就是你的办法,诅咒成了神迹,用远超村民的游客数量降低大藏乡村民被选中的概率。”
“对,这个办法很成功,但不能出一点差错……”二宫次郎说话有些大舌头了。
“一月二十七日,只能是这一天,选一个人,送入山洞。提前或者延迟,都会打乱祭典的进行……”
“四年前就错过一次!”他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