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句试探,如果这人是个男子,小弟的称呼不算唐突,如果是小哥,那这人会有其他反应的。当时这人只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好字。

林锦文也放下心来,人走后,山洞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林早早脸上的平静被打破了,人显得有些颓废。

他从一个好好的人变成现在这模样,心里自然是又恨又怒又惊又怕的。只是他情绪向来不外露,又很少因自己的事迁怒别人。

等陌生人离开后,林早早的心是彷徨不安的。

林早早记得很清楚,那天他一直在睁着眼,根本感觉不到困,直到轻微的脚步声再次响起。

那天,他吃了一小块馒头和半碗粥,馒头泛凉,他耳边听着小弟因走的过快而带有的喘气声,心里有点酸又无比的庆幸。

林早早身上是有银票和碎银子的,缝在内衣的夹层里。当时教他这么做的林锦文是这么说的,带着银子和银票,银子不需要很多,银票面额不需要很大,但只要有这些,无论到哪里都不会被饿死的。

林早早知道小弟要负责他的吃食,便把碎银子给了这个小弟。

小弟大概每半个月走近路去县城一趟,然后给林早早买个烤鸡什么的。每次烤鸡买回来,林早早都会让小弟也吃,可他都不吃。

但就算是这样,有次小弟前来,林早早发现了他胳膊上受了伤。

当时他冷了下脸,在他再三逼问下,小弟告诉他,他家人觉得他这些日子上山挖野菜挖的太少,这次又闻到了他身上有烤鸡味道,觉得他把鸡一个人吃了,所以才下了重手。

说道这些这些往事,林早早神色有些复杂,他望着沈舟道:“后来我仔细问过沈言才知道,当时你们住在奶娘家,你们奶娘是个好人,可是她家人却不是,当初她也是被家人卖掉的。你们去了,就等于家里多了两张口吃饭,最后也就看在你们是小哥的份上,心里有了别的想法才养着你们的。”

不过也许是小弟信不过他,也许是其他原因,这些最终没有人告诉他。

乡村中总有人娶媳妇不容易的,奶娘家是有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后来想到沈舟和沈言是小哥,觉得可以配自己那不成器的儿子,所以便把人养在了跟前。

沈言和沈舟也是明白这些的,可是他们两个小哥,没有银子没有亲人,又不知道何时会有人要杀他们,他们整日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加上奶娘家这些糟心的人,他们每天过得是心惊胆战的。

林早早那时病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知道小弟在家里过得不好,而且每次前来都很急促,林早早见过偏心的父母,所以只能尽量用言语让他不要把心思都放在那个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