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的唇终于依依不舍似地放开我的唇,开始辗转向下,顺着下巴、脖子一路滑到锁骨处,灵巧的舌在蝶舞、蜻蜓点水时带起的酥麻刺激,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像磕了药在叫嚣,在激荡。

“啊……哈啊……”

真叫人羞耻。

是梦吧,是梦吧!亲爱的老哥怎么也不可能对我做这种事的吧!顶多就是诱惑无知的我吃吃果冻而已,就跟我和苏何亲吻时一样,仅仅是表示亲昵而已(虽然苏何不那么认为。),是老哥的话,应该仅止于此吧!不会像这样慢慢慢地放下帐子,将被他吻得呼吸不畅而软倒的我压倒在床吧!

更不会像这样粗暴地扯我的衣服吧!

是了,十几年来,我何曾见过动作粗暴的老哥?!

啊啊,原来我潜意识里自己居然是个变态的渴望被虐的体质啊!

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渣渣!

居然还把自己肮脏的渴望寄托在亲爱的老哥身上,这太差劲了!快停止,停止吧!你这恶心变态的梦!

“呜……别,别再……我不要……嗯哼!”撤下衣服肩头被他一口吮住,就像被灌注毒液一般,苏苏麻麻的,连抬起来抗拒他压下来的胸膛的手都无力地软倒下来,我的额上已经受不住高热似地冒出汗来,被他的唇舌扫过的地方更是高热迭起,他的气息浓浓充斥在我周围,带着掠夺侵占的危险气息,以及酒味。

原来如此。

理智回神,我拍打着他的肩膀:

“太……太奇怪了……哥!快停手啦,你喝醉了……我,我不能和你这样,绝对不能!”

虽然我也很想让一些发展下去,最好天亮不要到来。可天总会亮,我实在承担不起他酒醒后后悔的表情,越害怕那种表情会出现在他脸上,我反抗的力道越大,指甲甚至不小心划破了他脸上的皮肤,在他眼角靠下的地方留有一道小小的血线,他用力按住我的双手,一只手就将我的双手钉牢在头顶,无奈我只有扭动着腰身想抽出腿来,谁知道……

“哧——啦——”一声,本来还勉强挂在腰间的睡袍被一拉而下,我就这样光溜溜地暴露在床头的琉璃灯下,谁,谁来救救我吧!我不要被最在乎的人□!

酒后乱来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宁愿他清醒着对我做这种事,不然事后我就只能甘苦自咽了。

“沛沛……”他轻声唤着我的小名,那么温柔宠溺的声音,动作却并不太宠溺,他的手伸到我的背后,在蝶骨附近轻轻摩挲,我被刺激得连连颤抖,几乎就要像被妖精蛊惑一样变得放、荡起来随之沉沦,什么都不管了。

被他一触碰我就这么大的反应,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毕竟我的身体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触碰,除却那次真真实实地被人施虐,还有和陈伦……但不管是被一群人欺负还是被陈伦,我都有力量反抗,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呢?

与陈伦还可以说是为了钱,加上他那个人并不让人讨厌,我只是不喜欢他而已。我没有反抗,尚且勉强可以说是为了身体的欲、望和金钱?可面对那些人时,我却恨不得他们侵犯得更粗暴一些,反正出生就是那么肮脏的存在,再肮脏一点又如何呢?最好是直接让我死掉。

连我自己都不曾珍视过的自身,怎么可以让他带着这样珍惜的眼神来用唇舌安抚呢?不行,我不能让这样肮脏的身躯来亵渎他,就算是我也不能!

我一口咬伤他刚刚褪下衣服的手臂,拼命用力唤醒他的神智,“哥!哥!你不能这样,不能!你醒醒,我是沛沛啊,我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不是你想要抱的人,快停下来吧!”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脸,用额头抵上我的,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呢喃道:“沛沛,真美……”

美,美你个头啊!看来酒醉者不仅视觉是扭曲的,连审美都是扭曲的!自己英俊帅气得跟个妖精似的,再来赞叹别人的话,怎么听怎么不真实吧!

终于挣脱开双手,我撑住被面,在他身下翻了个身,以自觉安全的状态背对着他,准备蚕蛹一般地向前爬,爬出去就安全了,忽然腰间被一股大力按下,于是我又像被按住的泥鳅一样,只有头脚能动,腰身被他一手按着,另一只手扒拉出我的下巴,轻柔地捏着,强迫我姿势怪异地与他亲吻,银丝都滴到脖子上、被面上,脖子都扭酸了,胳膊再也撑不住了,呼吸减弱时他才放开我,一手自我胸前环抱而过,喘着粗气一声声喊着“沛沛”。

胸前的两点被他的皮肤擦过,电击一般,酥麻感传至胸腔深处,如雷跳动的心脏百味齐注:堵堵的,酸酸的,涨涨的,又紧张害怕又带着莫名的可耻的期盼,偏偏他的唇舌还在我敏感的背部流连辗转,手在我几乎碰也不能碰的腰间肆虐。

别再诱惑我了,我也不过是个没什么定力的年轻雄、性,很容易就会对欲、望低头的,一低头,和我做的,是不是我爱的人,是不是愿意和我做,与爱情是不是有关,就不在头脑思考范围了,但凡是雄、性,在这个时候,也多半不会用脑子去思考吧!

“哈啊……啊……”我将头埋在臂弯里,强忍着背部及腰间传来的欢愉,艰难地抽着身,可每往钱爬出一点,就被他一爪带回,我简直就像是被一头雄狮烈豹猛虎按在爪下玩耍的猎物,更可耻的是,还是那种带着几分甘愿被吃的猎物!

不可否认,无论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心跳加速过,即使做过的动作比这个更OPEN,都不会有这样不知究竟是痛苦多一点还是欢愉多一点的难耐感觉。

不一会儿,作乌龟状努力爬行的我被他翻过身来,一条腿压住我光、裸的腰身,他用额头抵住我的额头,一手按住我的一边肩膀,一手执起我的左手,指指交缠,他抬起头来,吻了吻我们交缠在一起的十指,琉璃灯未灭,我看见他那么近那么近的双眼,不知何时,已然恢复清明!